“川哥，九龍城寨這個地方亂的很，咱們來這裡幹什麼？”

“哪裡那麼多話！等會進去了通知咱們的人，不要陰溝裡翻船！”

王子川並不想來這種地方，可是許其安那邊催的緊，誠意十足，不但洪興社黑戶口全部登記在冊，成為香港公民中的一員，就連新界公共房屋計劃，第二天就批下來，種種‘神蹟’，他還能不有所表示？

白雲飛摸著後腦，訕訕而笑，對一旁偷笑的洛文就是一腳，笑罵道：“臭小子，還愣著幹什麼。”

“是！我進去打頭陣！”

洛文先一步進入九龍城寨，城寨內有洪興社的勢力，提前不值一番，安全一些，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混混惹事，抬手就可以拿下。

進入城寨，視線立即變得昏暗，頭頂上被建築物遮擋，一片地方只有一盞白熾燈照明，彷彿走進了另外一片世界，滿眼就是房屋建築，一條小路，兩邊開滿了各色小吃店，還有尋/歡作樂的地方，賭坊在這裡是合作的，妓/院在這裡沒有取締，鬥狗鬥雞鬥蛐蛐，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見的。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白雲飛噁心捂著鼻子，罵道：“什麼味道，操/他奶奶，一輩子也沒聞到過這種味道！”

王子川尋著臭味方向走了兩步，立即轉過身，一臉晦氣。

“阿川，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哪個王八蛋拉屎了！”白雲飛捏著鼻子，還有幾分好奇之色，這麼臭的屎，他還是第一次聞到。

“你自己看吧！”

白雲飛上前兩步。朝著陰暗的巷子裡看了一眼，胃部翻滾，一股酸水就吐了出來。

“嘔……川哥，你……太損了吧！”

王子川斥道：“還不快走，想在這吃飯啊！”

“嘔！”白雲飛聽到吃飯兩個字。想起早上吃的肉包子，全部吐了出來。

白雲飛心中大罵，光天化日之下，幾屍體竟然無人管理，上面各色臭蟲翻滾……噁心極了，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屍體周圍還有許多骨瘦如柴的人木然呆立，彷彿在迎接著死神到來。

看著路邊擺滿的小吃，王子川一點胃口都沒有，剛才那一幕，徹底讓他明白九龍城寨是什麼地方。人吃人也不為過。

兩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寨裡亂轉，各自埋怨洛文，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說好派人接應，快要一個小時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川哥，咱們找個地方歇歇吧，我總感覺這個地方剛才來過。”

王子川回憶一下。確定沒有來過，安慰道：“這裡每條巷子都差不多，對了。你知不知咱們的據點在哪裡？”

白雲飛苦笑道：“阿川，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去。”

“怎麼了？”王子川回頭，有些驚訝，白雲飛應該不會被一具屍體嚇成這樣啊！

白雲飛靠近王子川，小聲道：“我剛才看見賊九了！”

“賊九？他是誰？”

“賊九。您都不知道？他是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還是咱們香港幫會出身。十年前，在道上是赫赫有名。跛豪的左右手，不過四大探長倒臺，他也混不下去，竟然隱藏在這裡炸油條。”

王子川回頭一看，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漢子，正把油條從油鍋裡夾出來，動作麻利熟練。

“就是他？”

“恩，化成灰我也認識，當年他在我面前殺過人！”白雲飛心有餘悸，當時他只有十二歲，隔壁一家五口，被賊九一人殺死。

“我靠，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一個炸油條的都有來歷！”

剛才一個賣菜的老農，脖子、臉上都有一道傷口，左右手兩隻小拇指只有半截，王子川突然覺得滿街上的居民都有故事。

“前面有一家茶館，咱們進入坐坐！”

白雲飛嚥了口唾沫，雙腿打顫，幼年時的心理陰影佈滿心頭。

王子川一進入茶館，一個身影就朝他撲來，猝不及防之下，被抱了個滿懷，剛要把人甩出去，就聽到：

“阿川！真的是你，嗚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許麗芝撲在王子川懷裡，短短几秒，就哭成了淚人，引起茶館內一片好奇的目光。

王子川驚訝道：“小芝，你怎麼在這裡？”

白雲飛知道許麗芝的身份，急忙提醒道：“川哥，咱們出去談吧？”

“對對！”王子川拍著額頭，如果讓這裡的人知道許麗芝是警察，還不知會什麼事情！

“喂，這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