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為是女兒就必須隱藏真相?何況大勢已去,何必為無法改變的事情耿耿於懷?”
雲起哼了一聲,說:“現在呢?難道不是一樣的橫徵暴斂?以暴易暴,當今的君主也不是什麼太平真君!姐姐清心寡慾,可是妹妹卻不能忘記仇恨,總有一天,我自會取了狗皇帝的人頭。”
雲止說:“我知道,妹妹做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方向就行了。”
雲起憤怒說:“若是西陵派滅了,咱們又要面臨家破人亡的傷痛,何況,西陵派意味著什麼,姐姐應該知道。”
李蘭菱心想:西陵派對她們意味著什麼?
雲止依然平靜的說:“貧尼自然知道,可是多年沒有練劍,就算拿起來,也多半生疏了,雲起,這正是你力挽狂瀾的時候,貧尼相信你能做到。”雲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李蘭菱見雲止默然坐在那裡,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雲止說:“姑娘,世事兇險,千萬小心。”
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悠悠而來,李蘭菱似乎看到縹緲入雲的宮殿,衣衫浮動的美人;瑤琴舒緩,煙花爛漫。
半斂蛾眉淡淡憂,似幻非幻女兒眸。群玉宮裡顏色好,雙飛燕子依畫樓。
恍惚中似乎聽到師太輕聲說:“姑娘,來日方長,好自為之。記得今日心願,何必因時而變,徒生煩惱千重,留得一事無成。”
李蘭菱正要問話,只覺眼前果真煙雲繚繞一般,揉揉眼睛,眼前只有竹林亭子,早沒了人影。
絲絃有聲竹若無,空亭寂寞百年孤。心若江水豈能止,百年風波空忙碌。
第九回:龍翻瀚海波濤壯 鶴出金籠燕雀驚
李蘭菱向著前院而去,一路上悄無聲息,穿過幾個院落,來到大殿外,只見雲起站在正門臺階上,來回走著,身後站了很多尼姑,圍著一箇中年的師太。那師太看起來老成穩重,面上表情深若海水。
雲起抬起頭,忽然喝道:“天外天的妖孽,既然來了,何必畏縮不敢出來!”李蘭菱抬頭看去,四下裡並無人影。
雲起霍然轉身,說:“他們不敢來了,掌門師姐,只有我們去斬妖除魔的道理,哪有他們來殺我們的可能,咱們不用在這裡等,直接殺到天外天去!”
那中年尼姑便是西陵派掌門人云成師太,她不動聲色的說:“師妹,少安毋躁,該來的總會來。”
李蘭菱站在殿後,心想我走過來她們都不知道,天外天的人若是藏在附近她們也一定不知道,只是上官大哥他們來過嗎?看樣子好像沒有來過,他們會去哪裡?
正想著,忽然間一陣狂笑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只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拋了下來,在地上滴溜溜四處滾動著。
李蘭菱仔細一看,頓時覺得有點噁心,那地上滾動的正是血肉模糊的人頭,而且都是光頭,一看就是夔門寺日前被殺的人。
雲起勃然大怒,手上一揮衣袖,將地上十數個人頭捲了起來,除下外面僧袍,飛身將人頭攏在其中,飄然落下地來,將包著人頭的衣袍放在角落裡,說道:“各位同道放心,你們睜著眼睛,看我滅了這群妖怪!”
一聲冷笑傳來,只聽一個清脆婉轉的女子聲音說道:“夔門寺的和尚雖然不濟事,可是卻也很重,我來晚了,讓諸位久等。”
只見一個女子冉冉而來,長髮飄散,綠衣若水,纖纖手如白玉,婷婷身似柔荑,面若新開梨花,眸燦星河夜色,舉動翩然慚嫦娥,羽衣輕撫若貴妃,李蘭菱心想:傳說江湖兩大美人,黃山歐陽雙一個,西陵派葉小倩一個,可是人能夠美得比這女子更美嗎?
雲起喝道:“冷秋水,你不在太極洞修煉你那見不得人的武功,跑到這裡送命,天外天給了你什麼好東西?”
此人正是太極洞大弟子冷秋水。她貌美若花,人稱“婀娜仙子”,便是在素來只有俊男美女的太極洞也是風雲人物,加之悟性極高,功夫竟在乃師慕容風歌之上,她痛恨十二正派統治武林,決意要闖出一番事業。
雲是衣裳玉是魂,古今數來能幾人?借得刑天翻江手,攜來江湖一時名。逍遙天涯何處去,只今不必談留停。唯有江河流不盡,一點一滴說傷心。
冷秋水淡然說道:“一群自以為是的老尼姑,自高自大,儼然一代宗師的風範,你配嗎?早該讓出位置,把你們十二正派全都送到阿鼻地獄!”
雲起勃然大怒,長劍一揮,便向冷秋水刺來。
李蘭菱見冷秋水輕舒廣袖,一枝劍晶瑩剔透,碧綠如玉,劍氣飛舞,人影搖曳,宛如春日裡翩然的楊柳,沐春風,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