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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東西。

已是大寒時節。外邊都被大雪覆蓋著。我望眼窗外的荷池,一片瓊瑤,偶爾能看到一部分殘露在外的乾枯的荷葉,漫天的雪霧,迷迷濛濛,天地一片混沌。我不時感到一絲絲寒意,卻不肯放棄手裡的菊花茶。

案上的參湯不時地冒著熱氣,嫋嫋地在空中升旋。我不想喝,雖然這是我的婆母阮修容賞賜的上等人參。

我一直在抄寫《淨名經》,寫得手都痠麻了。只想透過自己的誠意去贏得眾位夫人的青睞。這《淨名經》是丁貴嬪最擅長的,阮修容也極力推崇,我怎能不小心翼翼,趨之若騖!

可是每次去給阮修容請安。阮修容都不輕不淡的,使我無法近前。該怎麼辦?

這時,清漣來請安。我很洩氣地說:“罷了。”

“王妃,因何事煩惱?”

我又是一聲嘆息。

“王妃乃皇室貴胄,已富貴至極。奴婢們羨慕極了,為何長嘆?”

我望著滿屋的經書,一片無奈,亦不知如何作答。

“王妃想必是為修容生日送何禮物煩惱?”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說。正月初六即是我的婆母阮修容的生辰,我一籌莫展,正在發愁,卻讓她一下子猜透了我的心事。

“王妃,奴婢自幼在宮中長大,對某些事物自是有份不一樣的心得。如果奴婢沒有記錯,應該還有半月的時間就是阮修容的生辰了。”

“是啊,送些什麼禮物好呢?”我很愁悶。這麼短的時間,讓我如何應對?上次歸省後悔沒有徵詢母親的意見,此刻,身邊也沒有可以商量的人。

只見清漣嫣然一笑,說道:“王妃能否聽奴婢一言?”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由心裡燃起了希望。

“啟稟王妃,本朝崇尚節儉,後宮夫人、嬪妃大多素衣素食,自不需預備黃白之物。且佛事繁重,佛家講究今世吃苦,來世享福;自己吃苦,眾生享福。王妃,想必要先吃些苦才行。”

“此話怎講?”她的這番道理,我反而不解。

“王妃,您在此抄經書,也無非是表示誠意。倘若用一百個不同的“壽”字繡成圖,再用一百個不同的“幅”字繡成枕頭給修容,修容一定會感動。”清漣說道。

“哎呀,原來如此,我願意吃苦啊。”我心中狂喜,差點有失禮儀。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要繡成這麼多個不同的“壽”字和“福”字談何容易?何況我雖然略通文墨,可是這一百個不同的寫法倒也難住我了。而且這事我要瞞住蕭繹,給他個驚喜。

我正沉吟不語,清漣又說:“王妃,這字的寫法倒也不難……”

“難道這你也會?”感到清漣不僅聰慧而且極有見地,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了。

“奴婢才疏學淺,哪有那個本事?只不過,奴婢知道哪裡有這個字樣……”清漣又是一臉的淺笑。

“快告訴我,哪裡有?”我急道。

“王妃,您忘了永康公主了麼?”

第五章 至今蓮蕊有香塵(一)

“永康公主?”我怎麼沒想到,心中豁然開朗,“清漣,真是我的好妹妹。”

永康公主和我家本是舊識,聞說現在正在閉關參佛,有三個月沒見人了。我的婚禮她也沒出現。我正想去參拜她呢!

清漣的臉色發紅,但依然謙遜地說道:“奴婢見識淺微,不足掛齒。只是,奴婢還要多幾句嘴。”

“快說,快說。”我對清漣的好感真是與日俱增。

“清漣以為,宮中的規矩太多,王妃是否能找人經常指點一二?”

“你不就是來給我指點迷津的嗎?”我笑道。

“王妃太抬舉奴婢了,奴婢資歷尚淺,不足以為重託。”

“那你是指?”我又疑惑不解了。我雖平日裡自詡才高,可是在人情事故方面簡直就是一張白紙。

“您身邊不是正有一人,蘇嫫嫫便是啊。”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恍然大悟,若論這宮中的事,試問還有誰比呆了三十年的蘇嫫嫫更清楚明白的了。我真是遲鈍,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讚道。

清漣垂首低眉,說:“王妃過獎了。奴婢不敢當!”

“哈哈,好妹妹,總比姐姐我這塊頑石強多了。”我正想呼喚冰兒,拿我的翠玉簪子賞賜給清漣,忽然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了進來。

“湘東王妃,誰是頑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