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給聖上。
老實說,雖然專門設定了一個地方供百姓告御狀,但是因為苛刻的條件,所以讓所有真正有冤情的人望而卻步。
守在門內的人現在也非常閒,因為一個月也沒什麼人來鳴冤,就算有人敢來鳴冤,不打點一下他們怎麼可能隨便讓人進去?在這裡本來就不是什麼肥差了,不自己想辦法弄點油水,怎麼養活自己一家老小?
但是今天卻註定是個不風平浪靜的一天。外面的鼓響了起來,聽聲音洪亮異常,竟然不是平常被人敲的鳴冤鼓,而是另一面幾乎沒有響過的鼓。
幾個衙內覺得今天可能遇見個沒眼力見的,也許敲錯了鼓。不過這也正好有人來給他們打發時間了。
掛上了惡意的笑容,幾個人一起走到了門口,竟然看見一個容貌豔麗的小姑娘在用力敲著鼓。
按照規矩,無論誰只要敲響了這面鼓,就一定要接受五十笞刑。可面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姑娘,他們根本下不了那樣的狠手。
他們立刻阻止了洛鏡橙:“姑娘知道這是什麼鼓嗎?”
洛鏡橙回答得不卑不亢:“自然知道。”
衙內的眼裡多了不忍:“知道但凡擊了這鼓,就必須接受五十下笞刑嗎?”
洛鏡橙依舊淡淡回到:“知道。”
衙內們沉默了一下,紛紛表示,他們會下手很輕的。
趙卓陽走了過來,道:“這鼓是我讓她敲的,你們要打就打我吧。”
衙內看見趙卓陽,頓時覺得這怎麼回事?這不是二皇子嗎?二皇子有什麼冤情直接告訴皇上不就好了,至於跑到這裡來受罪嗎?這得走多少彎路啊?而且,這個世界上還有敢讓二皇子受委屈的事情嗎?誰那麼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他們那個所謂的活得不耐煩的就是大皇子,趙卓陽的大哥?
看見二皇子出來了,這些人哪裡還敢真的往洛鏡橙身上招呼啊?拿著鞭子,猶猶豫豫,最後就朝著洛鏡橙身邊的柱子,狠狠抽了五十下。
因為用勁太狠,手都抽麻了。
洛鏡橙讚賞地看著趙卓陽,雖然平時不怎麼頂事,不過帶他來果然沒錯,身邊有個皇家的,做什麼事情果然還是挺方便的。
一般人真的捱了五十下笞刑,早就暈倒過去了,所以一般也不會那麼快就有人出來接受別人的申訴。
刑部尚書劉永行本來還在內衙安安靜靜地喝茶,突然聽說有人來告御狀,不由得一口茶噴了出來。到底是誰那麼找死,跑到這裡來告御狀?最近皇上為了選妃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誰還敢來觸皇上的眉頭?如果滾釘板死了還好,沒死的話,他這個刑部尚書怎麼辦?
本來還想隨隨便便打發了人走,結果聽說是二皇子帶著人上來的。劉永行用腳趾頭一想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最近二皇子帶著的那個姑娘也來找過他,可是被他拒絕了。這件事情到底是皇上同意了大皇子做的,而且比起溫文儒雅的二皇子,當然是看起來非常柔弱但是心思異常可怕的大皇子更加難以對付,本來還以為這樣可以少惹一些麻煩,結果二皇子竟然直接帶了人來告御狀。你說二皇子直接去跟皇上說不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二皇子沒有大皇子受寵,就算當面跟皇上說了,皇上也必定不會同意二皇子的做法,最後的結果也還是一樣。
劉永行嘆了一口氣,理了理自己本來就沒有凌亂的官服,慢悠悠走了出去。
既然要告御狀,釘板是一定要滾的。可是從二皇子對那女子的態度來看,必定是不忍心讓她受傷的,但是也不能讓二皇子滾釘板啊。
劉永行走出去,果然看見了二皇子殷勤地給那女子倒茶。
“洛洛,滾釘板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這是我也無法干涉的事情,你還是算了吧?不然我替你去滾?”趙卓文一臉擔心。他覺得自己真的特別沒用,竟然讓自己心愛的女子遭受這樣的委屈,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他不是沒有找父皇說過這件事情,可是每一次都被父皇身邊的人擋回去了。父皇根本見都不願意見他。他為此在父皇的寢宮外跪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撼動父皇分毫。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情的。”洛鏡橙說得一臉篤定。不知道是相信李瑜瑜,還是相信玄姬。玄姬說那片魚鱗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玄姬也送給她一顆非常不起眼的珍珠。她總覺得這些東西,真的可以幫她,否則她也不會如此貿然決定來告御狀。
此事就算她能等,她父親也不能等了。
洛鏡橙緊緊握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