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一聲不吭地配合薛碇。

看這師徒慘兮兮的樣子，尤其是薛碇，一邊擦著一邊還要自賣自誇，說自己徒弟怎麼怎麼好，得到就是賺到。

從外貌吹到功能，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薛碇感覺自己迴光返照，一身力氣使不完，他捶著心口，痛心疾首地表示。

“是我沒本事教他，不僅耽誤好苗子，還把他體質弄成了大補藥，走哪都被妖怪垂涎。尊者你法力強大，懇請你行行好吧！”

說著說著，他就要跪下來磕頭，還要拉著薛九一起磕。

玄絲這回細緻地看了一遍薛九，骨相和潛力是不會騙人的。這少年確實是極品，不管是天賦、五官、身體素質。

她將手掌伸到薛九面前，五指張開，水與風作用在少年的臉上，將他髒汙的臉洗得乾乾淨淨。

然後玄絲看著薛九的臉，碧綠的眼波動盪起來，她被驚豔到了。

說到容顏姿色，她以前只被同為外界神的清林給震撼過，沒想到這小世界還有如此絕色。

冰肌玉骨的少年披頭散髮，臉上褪去汙濁，好比明珠去塵，顯露出他原本的光輝。

他的好看是客觀且相容的，既有少年的俊，還有少女的俏，這份姿容沒有任何稜角，讓人覺得他很柔，很好相處。或許是年紀不大的關係吧，下頜線還未那般硬朗。

薛九隻露出那一雙水光瀲灩的黑眸時，你甚至分不清他的性別，便會沉溺進去。

手指挑起薛九的下巴，玄絲掂量了一下這張臉蛋，她不擅長養育，在無盡之環也見不到什麼別的生物。

飛語經常穿梭在各個小世界，他養什麼都養得很好，而他對於玄絲的評價是——魔鬼，仙人掌也能養死，石頭也能養裂開。

玄絲面有猶豫，“薛碇，你的遺願真的是幫你養徒弟，護他一世周全？”萬一她養壞了，不是得不償失。

“是的是的，我就這一個念頭了。如果尊者能收阿九為徒，那就更好了。以後等他自己翅膀硬了，尊者也能放他出師，不會累著你一直看護，你看如何？”

“呃……我不太會養徒弟，沒收過，養壞了怎麼辦。”

還以為玄絲在嫌棄，薛碇如數家珍地掰著指頭說。

“尊者啊！收下吧！我這徒弟一個更比百個強！挑水洗衣做飯打掃種菜養豬繡花鋪床，哪樣都可以！尤其會做一手好菜！”

玄絲碧波般的眼睛一亮，這就代表著她不用像個保姆那樣看護，對方有生活自理能力，沒有養人類嬰兒那麼麻煩。

“真的，能完全照顧自己？”玄絲是擔心養死了，所以再一次確認。

薛碇一把扣住少年的腦袋，讓對方跪下磕頭，“真的，千真萬確，不僅能照顧自己，還能伺候你這個新師父。來來，阿九，快喊師父！”

被強行摁頭，薛九突然覺得心酸，還有點荒謬。他能理解師父這麼做的原因，可他在感情上不能一下子接受這件事。

頭是磕了，但師父二字他叫不出口，至少在目前來看，他的師父只有薛碇。

看戲很久的妖魔們終於耐心耗盡，派出了先鋒來打頭，在對面叫陣。

玄絲根本不在乎薛九叫不叫自己，她拍拍老人的肩膀，揚起明媚的笑容。

“好，這小子我收了。薛碇你放心，這是我玄絲答應你的事情，在他出師之前，護他周全，教他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