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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她抓住我狠狠的說:

“你要是再受傷我饒不了你!”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你不能那麼玩命你不是你自己的!”小影高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黑猴子小莊,你聽見沒有?!“

我點頭。

她撲在我懷裡狠狠的咬我。

我一聲不吭。

副參謀長和司機都在下面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我轉身走向他們,我不能不走向他們。

我是一個士兵啊我難道能跟我的小影回去嗎?!

小菲騎著腳踏車過來,不知道她跟門口誰劫的因為那車不是坤車是男車女兵不騎那個。她過來輕輕抱過小影,也沒有說什麼。小影就在她的懷裡哭。

小菲看著我:“走吧,你不走遠了,她還得追你。”

第136節 離去

我上車離去。

車上的人都一句話都不說,副參謀長也是戰場下來的這個道理他明白。

他遞給我一支菸——幹部給兵煙,我就見過這麼一次。

他把打火機扔給我。

我點著了,沒有抽。

我把煙放在視窗,看著煙塵一點點被風吹散。

我沒有再回頭看。

我知道,這一看,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真的。

很多年後,因為寫這個小說,我再次提到了軍區總院。

提到那些鳥氣的小女兵。

我閉上眼睛,就想起軍區總院。

我走出家門,就看見一個真正的軍醫院。

還是那些小女兵鳥氣的來來往往。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們的故事,她們的愛情,她們的青春是怎麼樣的流動在這些綠色的歲月。

永遠沒有人徹底知道,這些小女兵的心裡是個什麼世界。

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

但是我知道,永遠在我們青春的誓言裡面,總是覺得並不是那麼遙遠。

好像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們說,不是嗎?

在我剛剛買車的日子裡,我時常會開車到郊外的山區去兜風。誰都不帶,就是一個人。我會開車在盤山公路上走很遠,然後下車遠望,好像這裡的山和我記憶裡面的山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霧色,梯田,放羊的老漢,鬱鬱蔥蔥的山脈,當然,還有路上不時經過的拖拉機。上面有時候坐著一個老太太,有時候沒有,有時候是一個小媳婦,有時候又是一群小娃娃。

我會站在一些相似的山路上,一站就是很久。

不是回憶,是出神。

自由職業者的好處就是沒有人催你上下班,幹完了手裡的活,你想幹什麼幹什麼。自由自在,有時候真的是無所事事,無聊的時候就喜歡開車到處亂轉。

我第一次在這裡出神,還是和那個長得象小影的女孩在一起。

那是她剛剛考完期末考試的夏天,我帶她出來散心。我們一路聽著約翰。蘭農的搖滾樂,一路眉來眼去——我對於剛剛認識的女孩子都是這個操性的。

那時候她去過我家,知道我當過兵。

僅此而已,她對軍隊沒有什麼興趣。

我開車上山,路過一輛卡車。

又路過一輛。

接著又是一輛。

一列車隊停在半路上,自然不用說,是軍車隊。可能是哪個出來住訓或者參加某次演習的野戰軍部隊,在半路上打尖。披著偽裝網的卡車和大屁股班用吉普車,散佈在四周的戴著鋼盔穿著迷彩服的哨兵端著81槍,炊事班的大鍋冒著熱氣還有幾個炊爺在趾高氣揚的招呼添柴,於是幾個小列兵跑的屁顛屁顛的,幹部們在樹蔭底下抽菸說話,戰士們或者在車上好奇的看著我的車經過(我知道是因為車上有一個漂亮女孩),或者是站在路邊也是一樣的表情看著我的車經過。

他們不是特種部隊,這個我是知道的。

但是他們黝黑消瘦的臉,憨厚的好奇的表情,是我熟悉的。

他們的車牌編號,也是我當年的軍區的,雖然後來換了很多次的代號編碼,但是原理和大致的順序是一樣的。

我開車到了最前面,就停住了。

“怎麼了?”女孩問我。

我搖頭,只是回頭又看了一眼。

“碰見熟人了?”她也回頭,“你在軍隊的同志?”她說“同志”這個詞語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