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如指掌,清楚的不行不行的——我們的任何轉移包括老鼠一樣鑽地道包括和豬仔大哥一起混混也包括在肉聯廠倉庫裡面和那種我一生不願意再回憶的味道一起共眠,當然,也包括我們在天上飛和把自己藏在蔬菜下面矇事過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就是不動手。
他為什麼不動手?
因為不爽。
他一定要自己爽了才動手,不然那麼大個基地不是白設了嗎?就等著我們這幫子小兵鑽老鼠夾子呢,不進夾子幹嗎要動手呢?
老特戰油子的心理就是這樣,不爽怎麼動手?那不如直接把運我們來的直升機錘下來得了。
所以就等我們一直到了他的老鼠夾子才給我們來了一下子。
讓我們徹底失敗。
是的,什麼失敗比得上徹底失敗呢?
我在心底是真的感嘆啊!為什麼小兵就是小兵,戰將就是戰將呢?
區別就在於這裡。
小兵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戰將在大的概念上當然也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左右我們這幫子小兵的命運還真的是易如反掌啊!
我們就給他左右了,老老實實進了他的老鼠夾子。
直升機在空中滯空,開始緩慢的降落。我從舷窗看到外面,也是一個軍事野戰基地,但是,是一個野戰醫院的感覺。除了確實沒有女兵和女幹部,這裡還真的就是一個野戰醫院。
貓頭的老巢,就在這裡了。
我們就被帶下飛機,然後在下面列隊。
在探照燈的燈光照射下,我看到周圍人影嘈雜。
我還看到一個很瘦的軍官站在一輛突擊車上。由於燈光照射著我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臉和軍銜,但是我知道他就是貓頭雷大隊無疑——在一支這樣的特種部隊能站成那個鳥樣子的,只有他們的部隊長。
我眯縫著眼適應強光,還是看不清他。
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們每一個人。
那種感覺,就象一隻老貓在滿意的看著自己抓來的群鼠。
然後他跳下車,很利索的身手。
他向我們走來。
我漸漸的看見他的身影由逆光變成順光,也就是由黑色變成彩色。他戴著黑色貝雷帽穿著野戰迷彩服黑色大牛皮靴子,除了胳膊上那個貓頭臂章和我們在狗頭大隊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全軍的陸軍特種部隊都是這個操性。
我還看見什麼?
他的笑容,不是微笑,也不是嘲笑,就是那種淡淡的笑容。
似笑非笑,這就是老貓。
光學鏡片下他的眼睛也是似笑非笑。
他揮揮手,貓頭兵們給我們開啟手銬。
他看著我們。
狗頭高中隊手銬開啟上去就是一個立定敬禮:“雷大隊!”
老貓就還禮,動作確實瀟灑顯示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爽啊!
我開始還想心裡罵狗頭高中隊你敬禮幹蛋子啊?!求饒啊?!後來一琢磨都是解放軍還是老上級你怎麼能不敬禮呢?但是我想我不認識他我就不敬禮了——現在想想真是高看自己了,老貓那樣的人物會跟我這個小兵說什麼呢?他會跟我互敬軍禮?開玩笑我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他又不是何大隊還會高看我一眼,在他的眼裡我們都是小兵不算還是他的老貓嘴裡的小老鼠啊!
第143節 準時
老貓就看看我們,對狗頭高中隊說:“你們來的還是挺準時的,不愧是何大隊的兵啊!”
我心裡就想你罵誰呢?!
就是不服有本事你找人跟我對錘錘死我也不害怕,你這叫什麼本事啊?設了個套子等我們弟兄來鑽,狗頭高中隊還他媽的真的往裡鑽啊?!反正我就是不服氣。
老貓看出來了,看不出來他是老貓嗎?
老貓就看我。
我也看他。
老貓就笑我也不知道這個孫子笑屁啊?!
我就是不服氣的看他。
老貓就問:“你的姓名?軍銜?”
我不說話。
大家都看我。
老貓也有點意外:“我在問你話呢?”
我就說:“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大家都驚了。
老貓沒驚他要驚了還是老貓嗎?
他還是笑了:“小莊是吧?”
我不吭氣了,是又怎麼樣?!老子就是什麼都不說!
老貓沒再問我什麼,就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