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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面皮厚,也不管他笑的那麼沒有風度,反正我就是坐在地上不起來了,行李也被我扔在一邊。

謝以安的房間還是和白天一樣,不過比白天明亮多了。

因為白天裡房子很陰暗,沒有什麼照明裝置,所以看不清楚,但是晚上居然比白天明亮多了,因為他的房間沒有點蠟燭,而是亮著燈。

電燈的光芒讓我有些心安。老實說,這個地方簡直古老的過分,謝以安又不是讀藝術系的,怎麼喜歡把好好的賓館搞成這樣。

我坐在地上喘氣,大門開著,抬頭可以看到晴朗的夜空,院子裡依然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也沒有看到什麼霧氣。

我覺得這個賓館有些古怪,不要說沒有什麼服務員,就連客人的存在感也很稀薄。

“別坐在地上,”謝以安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然後抓著我的手臂起來,把我拉到椅子上,“地上很涼,當心感冒。”

說著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水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謝以安好整以暇地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兩腿交疊在一起,手裡搖著羽毛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拿起杯子,因為茶葉全部放在茶壺裡,所以倒在我杯子裡的只有幾根茶葉梗。

看起來茶是剛泡的,透過瓷杯傳遞來的溫度讓我的心稍微平復了一點。

對於我剛才差點掉進池塘的事情,謝以安就像沒有那麼回事一樣,隻字不提。

可是他不提,我不能不提啊。我盤算著怎麼開這個頭,如果我說他們家院子裡有怪事,肯定不太禮貌吧。雖然平時都是同學,但是……畢竟人現在是我老闆了。

於是我就東瞅瞅西看看,在他的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山水字畫,甚至掛著一把寶劍。

我聽說在古老的傳統裡,都會在西牆上掛一柄劍,這樣有鎮宅的作用。當然,有些人喜歡掛些琵琶呀,弓呀什麼的,不過大多數是取“鎮宅”的意思,掛了寶劍。

因為房樑架的太高了,所以沒能裝吊燈,只是有幾盞落地燈。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大了,即使是日光燈的光芒,依然無法照遍所有的角落。

我抬頭往房樑上看去,老實說這房梁也忒高點了,下面的燈光根本無法照到上面,所以上面隱約能看到幾根樑柱,其他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我剛想低頭,視線掃過一個角落的時候,那裡竟然有一雙綠色的眼睛陰森森的盯著我。我心裡一驚,手裡拿著的杯子差點沒沒倒到對面的謝以安臉上。

在靠近西牆的房樑上,那裡因為被前面的豎梁給擋住了,所以那個角落顯得更加漆黑。

那雙綠色的眼睛像兩團隱晦的鬼火一樣輕飄飄的。我說那看起來像眼睛是因為它們不但是圓的,而且兩個圓點連成一條平行的直線,中間的間距和人的眼睛差不多。

現在它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而我竟然也沒辦法移開視線。

忽然,那對眼睛閃了一下,隱沒在黑暗中。我的唇有些顫抖,手下意識地舉起來往房樑上指:“有、有東西……”

坐在我對面的謝以安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連看都沒回頭看,只是用扇子把我手按下去:“怎麼一驚一乍的,說不定就是一隻野貓。”

他的話音剛落,房樑上就傳來幾聲輕微的貓叫聲,過了一小會兒,那貓叫聲在房外響起,好像房樑上的貓已經跑了出去。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甩開謝以安壓在我手上的扇子,一口氣把杯子裡的茶喝完——我不知道我為啥會有這個舉動,感覺就當酒喝了一樣,事實上,我那時候對謝以安竟然產生了一種類似畏懼的感覺。

“老謝,我有些話問你。”我把杯子放下,盯著他看,“你這房子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像賓館,像個殯儀館還差不多!”

這話過分了點,但是謝以安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黑色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居然沒有一絲閃光,雖然臉上笑著,但是卻讓我感到一陣細微的寒意。

當然,我沒什麼好怕的,畢竟謝以安是我同學,同學這種關係,總是給人一種沒由來的信賴。好像工作了以後你會提防著同事,但是對同學就只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所以我那時候,只是覺得謝以安奇怪了點,並沒有往深處想,而且話已經出口,我就繼續說了下去:“在學校的時候,從來沒聽說過你要開什麼賓館……而且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服務員……”

“噢……”謝以安拿扇子搖了搖,“我的父親把房子造在這裡,我也是不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