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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轉頭吩咐小二去取畫,又柳和劉暉的畫一同被掛在臺上。
劉暉的《白鶴圖》在又柳的《東峰賞花圖》旁,顯得寡淡失色毫無靈動之氣。
“這賞花圖好不一樣。”人群中有人說道。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又柳的畫上,大家都對又柳的畫法感到新奇。
“她這畫法與咱們不同,看著像是數筆齊下。”有人說了這麼一句,不少人看向又柳,目光中都是傾佩。
畫上的顏色用的大膽細緻,從外向內,色彩由暗至明,引人入勝。
畫中的景色皆是平日可見的春色,卻因又柳設色的豐富細膩與一般畫作大有不同。
同類花草的顏色在畫面不同的位置各不相同,畫中遠山的花草被襯於中心一點,成為整幅畫中顏色最複雜的位置。
所有人的視線都最終定格在其中,紛繁色彩如流從中間源頭落下,叫人身臨其境。
“畫中賞花的幾人更是點睛之筆,你看他們的姿態飄然,並非普通遊人。”
又柳身旁的李還看著臺上的畫出聲,有人經他一提,細看畫上游人,“卻有飄然欲仙之感。”
李還的同伴也是畫中行家,認真看了番,笑道:“畫的看似東峰遊人賞花臺,實則是世外桃源世外仙。”
在場的畫師都是懂行的,遠處有人四處找尋又柳的身影,對上又柳的目光,笑贊:“姑娘畫中別有洞天。”
贊聲不絕於耳,不少畫師越過人群走到又柳身邊欲結交又柳。
劉暉被擠走,面色鐵青。白鶴最能展現出筆法的飄逸靈動,意境的悠遠清雅,可在又柳的《賞花圖》映襯下,一點仙氣都不復存在。
齊敬從人群中擠出來,他面色也不好看,剛才就是他慫恿劉暉站出來指責梁安的不公,他也沒想到又柳一個黃毛丫頭畫技如此了得。
劉暉此舉,反而給又柳了露臉的機會。
又柳身邊的人少了些許,盧初酒找到間隙搭著又柳的肩“你的畫術不錯。”
又柳沒想到盧初酒也這麼說,她畫上的問題還是挺明顯的。
盧初酒看她反應笑道:“你沒有學過畫吧?”
“嗯。”
“看得出來。你作畫時是將一幅圖拆成了許多幅小圖,每幅小圖的連線處還是有些生硬。”
盧初酒果然知道,又柳回她,“我從前用小冊作畫,不太清楚大幅面畫作如何下筆。”
“你這不就畫得挺好,你這麼畫下去,沒問題。我挺喜歡你的畫,咱們不如換畫吧。我拿走你的畫,你把《賞花圖》給我。”
畫師之間彼此賞識的,都會換畫觀摩。盧初酒是真的喜歡她的話。
又柳心中感謝,卻不能應下,“對不住,我的畫要帶回去。”
“你有師父?”
“沒有,但認得一個懂畫之人,這畫他還沒看過。”
“好吧。原想將你的畫帶給我師父呢,下次吧。”
盧初酒離開後,沈寬如看圍在又柳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拉著又柳混入人群,趁機離開。
找到一個清淨的小巷,沈寬如停下,“我就說你的畫能出名吧。真得多虧剛才說梁先生舞弊那人。你這也算因禍得福。”
又柳失笑,“確實,本來我是沒資格掛畫的。”
沈寬如洋洋得意:“這下好了,你的名頭可比這次的前三還響。”
又柳探頭向清風樓外看了眼,畫師還擠在樓外沒散開,又柳想著取畫也不急於一時,看著沈寬如道:“一時半會拿不回畫,走吧,請你吃飯。”
兩人從巷口另一端走出,張春虎帶著兒子悄悄跟在兩人身後。
張有福掙開張春虎的手,在原地跺腳哭鬧“爹,你不是說今天能讓我和媳婦說話嗎?為何我們還要偷偷摸摸跟著他們。”
張春虎去拉兒子,“別急啊,爹不是正帶你跟著他們嗎?”
張有福撇嘴,還是不消氣,“你又不讓我和媳婦說話。”
眼看兩人要走遠,張春虎顧不得哭鬧的傻兒子,強拉著張有福跟上。
直到看見又柳沈寬如兩人進了酒樓,張春虎才轉身哄張有福。
“今日爹絕對讓你和媳婦說上話。不過,你得先去找人帶走跟在又柳身邊那個公子。”
張有福一臉茫然看著張春虎。
“還記不記得縣衙的沈大人?”
張有福點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