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柳絮,微風不停,她便不落。
不知吻了多久,又柳覺得自己渾身都軟綿綿地鬆散開。她睜開眼,神塵眼底有淺淺的剋制。
又柳以為神塵要離開,正要開口,語不成調。
她側開頭,紫藤般的衣裙被疊放在榻邊。
又柳像醉了酒,根本想不起來一切何時發生。
可神塵素衣未亂,只有右手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臂。
“殿下為何......”
又柳話音戛然而止,按住神塵右手。
又柳完全無暇顧及其他,柳絮落地前,總要經歷一陣狂風。
許久後,又柳才鬆開手,看向神塵。
神塵俯身吻在又柳臉頰,“你喜好此事,我想取悅你,無需你取悅我。”
又柳沒聽清神塵的話,含糊地嗯聲。
“睡吧。”
又柳第二日醒來,看著榻邊的衣裙,仍覺得如一場夢。
想到昨日種種,又柳心浮意亂。
神塵因為做壁畫,握筆時僅用三指。昨夜他來作畫,亦是三指握筆。
可他昨夜從始至終都以薛椋泓的身份與她歡愛。
又柳不知神塵想做什麼,她來到院中,神塵並不在。畫賽今日報名,又柳等不到神塵,拿了包裹下山。
講經堂前,神觀攔住神塵,“你做什麼去。”
“我有事要去找師父。”
神觀將神塵拉到一邊,“師父不在,你也別去找他。”
“師兄。”
“你若還當我是你師兄,你就別去找師父。”
神塵沒說什麼,合什行禮。
神觀氣道:“你真是油鹽不進,昏了頭。師父下山了,他真沒在,你別去找了。”
“多謝師兄。”
神塵直接去了石窟,一個上午,畫上觀音相已被填色大半。
身後有腳步聲傳出,“神觀說你找我。”
悅智法師走到神塵身側,環顧石窟內壁畫,注意到神塵筆下未點觀音痣的持柳觀音,悅智唸了聲佛號。
“師父。”
“這觀音痣。”
神塵跪下,“弟子點不出了。”
悅智俯視著神塵,眸中一如既往地慈悲憐憫,“你想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