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了。”
九微隱約明白了一些,瞭然的嘆了口氣。“不奇怪,要她那樣驕傲的人去低眉順眼,比殺了她還難受。以你的家世也不可能容忍這樣傲氣的媳婦,她和令尊是王不見王。”
“所以我想離家。”他心事重重的盯著某一處發呆。“這樣才能留住她,可她……藏得鬼都找不著,我費了四年功夫尋出來,仍然拒我於千里之外。”
“而且搖身一變成了聲名赫赫的君王府中人。”九微摸不著頭腦。“她和君隨玉到底是什麼關係。”
“或許她本就出身於那裡。”儘管無法證實,卻最有可能接近現實。
君隨玉曾言及她似一位故人,怎樣的故人能令一方霸主遠赴揚州,親證身份,基至甘願動用武力吞併方家以成其心願?他不認為君隨玉會隨意認一位義妹。
九微的目光愕了一瞬,不置信的乾笑起來。
“怎麼可能,那種人會到天山?”
他沒笑,慢慢說了此番查探的細節,迦夜無意道過的隻言片語,直至數天前的偶然得獲的碧玉。
九微打起精神尋思了半晌,將信將疑。
“既然有這樣的身份,她大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你,為什麼反而拒絕。”
“我不知道。”眉間無法抑制的浮出苦澀。“她的心思太難猜,一直要逃,我光抓住她就已心力交瘁了。”
望著他的神色,九微隱約同情。“或許她根本不喜歡你,我從沒發現她的頭腦裡有什麼東西能稱之為感情。”
“我不覺得,在我懷裡的時候我能確定,她不排斥甚至喜歡我的親近,可一旦離開……”他挫敗的搖頭。“永遠別想從她嘴裡聽到真心話。”
“也許你該把她綁在床上。”九微突然壞笑起來,輕浮的打趣。“女人那種時候最誠實,只要技巧得當,想聽什麼都行。”
他也笑了,笑得很落寞。“其實我累死了,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完全不給人一點機會,無計可施。”
“誰要你愛上這麼麻煩的女人。”九微嘀咕了一句,轉手替他倒酒。
“能不愛就好了。”他唏噓不已,坦承自己的無措。“我真希望她別那麼固執,乖一點留在身邊,要什麼我都答應……可她什麼也不要,除了離開,什麼也不要。”
那樣漫長的追逐,他投入了太多感情,猶如撲火的飛蛾全無反顧,她卻只留一個背影,永遠不變的疏離飄渺,似遠似近,猶如隱在霧中的山巒遙不可及,以致偶然的繾綣都成了夢一般的驚喜。
酒一點點見底,人在心事中醉去。
望著醉得失去知覺的人,九微默默的嘆息。
時隔這麼久,他仍為一個女人而沉醉,漫長的愛戀猶如炙熱的火,穿越多年不熄,迦夜迦夜,你怎麼忍心。
真言
日上三竿,君王府門前出現了一個錦衣人。
依禮的請見君蹁躚,隱然一股令人不敢怠慢的威嚴。
“請通報君小姐,故人九微,祈盼一會。”
既然迦夜已經更換了院落,連殊影都探不出,他也唯有循正道請見。很快即有回報,侍從恭敬的請入,在君王府某處靜苑,他見到了坐待的人。
即使聽碧隼提過迦夜的外貌,他仍是恍神了一下。
“一別數年,雪使委實變化驚人,我還擔心被拒於千里之外。”
迦夜纖手引客,霜鏡奉上清茶果盤又退了下去,留下兩人單獨相談的空間。九微不著痕跡的環視,靜謐無人的院落看似空蕩卻伏有多處暗衛緊密戒備,重重設防並不合迦夜的脾性,想來應是君隨玉的安排。
……以她的武功根本不需要如此森嚴的防衛,究竟為保護抑是……
心底猶在尋思,迦夜已開了口。
“故人好容易來江南,自該盡地主之誼。”說著她輕淺一笑,“何況是天山新任教王,豈敢怠慢。”
“哪裡,想來多虧雪使成全。”他呷著茶,打量著容顏勝雪的女子。
“既來江南,想必西域已定,該說一聲恭喜才是。”長睫漫不輕心的眨了眨,並無多少慎懼。
“不過是僥倖未死而已。”九微自嘲的一語帶過。“倒是剛來此地就聽說雪使入了君王府,好不意外。”
“機緣巧合,運氣使然。”迦夜不露半分心緒。“不知教王此來……僅是探訪?”
“我有點好奇。”九微淡笑著坦承。“想知道君王府的千金十九年前如何到了天山,簡直不可思議。”
男子突然點破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