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知說服不了,不甘心的嘀咕。
“你不會懂。”提起那個人,謝雲書的神色極溫柔。“不是這樣的性情,她不可能在天山活下來,更不可能護佑我讓我活著回江南,那些驕傲堅定是支援她撐下來的根本。到了這裡卻……”
“就像一柄絕世神兵,作戰的時候愛其鋒利,日常又嫌太過刺手,你們只見她不合時宜的格格不入,卻不懂她是在何種環境下生存至今。”
“你怎麼把她說得這麼好,簡直被蠱惑了一樣。”聽著朋友袒露心曲,宋羽觴微微動容,嘴上仍是不服。
“聽說她出身魔教,你們就認定她是用了什麼秘術邪法迷惑了我。”謝雲書苦笑了一下。“我倒真希望是這樣,至少還表示她對我存了心思……”
“你說她對你無意?怎麼可能,四翼說你們在天山就有情份了,而且她只在你面前才會笑,也不是說她平時不笑,而是……” 宋羽觴抓了抓頭,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
“她是喜歡的。”謝雲書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不禁莞爾。“只是比起和我在一起的種種麻煩,她寧願捨棄。”
“那就證明她不夠喜歡。” 宋羽觴終於理直氣壯。
“她不想我後悔。”謝雲書微一遲疑。“或者說,她認為我終有一天會後悔。”
“光想會遇上的難題,我也覺得你肯定後悔。” 宋羽觴默然片刻,低聲勸道。“還是換一個吧。”
“你以為喜歡上她之後,還能看得進別人麼?”他沒生氣,平平的反問。
“對,其他都成了凡鐵。”宋羽觴沒好氣的伸臂勒緊了他。“算了,我知道是廢話。既然執意如此,我祝你好運。”
“多謝,我的確需要這個。”看朋友裝模作樣的仰天長嘆,謝雲書好笑的捶了一拳,“走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
提起酒宋羽觴馬上來了精神。
“要伯母手釀的醉花蔭,至少埋了七年的那種。”謝夫人私釀的春酒是揚州一絕,可惜因著身體欠佳,每年所制極少,連謝家自己人都視若珍品,輕易捨不得品嚐。
謝雲書斜了一眼,“你想得美。”
“五年的也行。”
“做夢。”肩一震抖下了對方的手,又迅速被親熱的攀上。
“三年的吧,你我兄弟情份最低限度也該值這個。”宋羽觴涎著臉要求。
對這種厚顏無恥的人,謝雲書只回了一個字。
“滾。”
紙鳶
二十天後是謝家龍頭謝震川的六十壽辰。執江南武林道多年,威名赫赫倍受尊崇,又逢整壽,想從簡都不可能。遠道祝賀的賓客陸續登門,平靜有序的謝府開始熱鬧忙碌起來。所有客房被整飾一新,隨時準備迎接遠客下榻,門人弟子打疊起十二分精神,務必令一切盡善盡美。
有些賓客攜妻眷同行,自然由謝夫人出面款待,連日下來頗感疲累,謝震川心疼愛妻,命令兒子媳婦從旁協助,儘量避免過於操勞。致使謝雲書整日忙於家中瑣事無暇他顧,每每在深夜才有機會去一趟夏初苑。
出於某種刻意安排,白鳳歌被謝父借長媳之口請託協助,且時常安排與謝雲書一同出面待客,數日下來已被預設為一對。
當年謝白兩家的遺憾人盡皆知,也有傳聞說謝三公子重現後行徑古怪,與一位尚未及笄的少女出雙入對,及至這位稚齡弱女令南郡王世子重挫,種種繪紜更是招人垂目。白家療傷之際閉門謝客,又在謝雲書請託下守口如瓶,低調隱秘的應對勾起無數猜議,不少人均有一睹好奇之心。
此來唯見謝白二人協力款客,均以為傳聞有誤,兩家必擇日再結姻親之好。賀客樂見其成,兩人接連遇到善意的笑語垂詢,久而久之,謝雲書也沒了解釋的耐性。
這場熱鬧中最高興的大概是青嵐,禁足三年不得外出,對活潑好動的青嵐來說最為難受,遠勝杖責之痛。眼下諸多前輩攜子到訪,無異於多了玩伴。除了在長輩面前恭敬聆訓裝乖,其餘多是和同齡人一起廝混,日子充滿了樂趣。
那位令父親另眼相看的玉隋卻在壽誕臨近之際託詞搬出了謝府,入住謝家在揚州暗業之一,指名要住春澤苑。李叔來報時他心下暗疑,春澤苑緊鄰夏初苑,這位玉公子選的……僅是巧合?授意李叔尋了個藉口,延客入住秋芙苑,遠離了迦夜的居所。儘管明知迦夜有自保之力,他還是暗地裡加強了戒備,著人監看玉隋一行出入。
他很累,有時疲累在見到迦夜之後消失,有時則更甚。只要不談及將來,不誘她承諾,不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