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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任苒睜開眼睛,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陣刺痛。這樣的回憶,又怎麼能幫她度過眼前的禁閉時光。

可是,她還有更加不能觸碰的回憶。

當逝去的時光到了滿是禁忌,需要小心選取片段重溫,才不至於痛楚的時候,她再也不能把回憶當成打發時間的對抗了。

到第二天下午,她發現她也開始用指甲在牆壁上胡亂划著,刻下不成句子的字詞,扭曲的圖案。石灰簌簌而落,牆上留下毫無意義的新痕跡。

她看著自己迅速殘損、積了汙垢的指甲,百無聊耐地想,一年多的幽居生活,她以為她已經完全適應了與人群隔絕。但那是自願選擇的放逐,和眼前這樣被動地失去自由完全是兩回事。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角力,實在是太可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妖妖提到GUCCI的售價,呃,幾年前我跟朋友去香港玩,她敗了個GUCCI帆布包,最簡單的款式,沒拉鍊封口的那種,摺合人民幣確實2000左右而已,當然是打折的。順手就寫了這個價錢上去。。。

冷文迷童鞋說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感恩節——

在此謝謝各位讀者對一個脾氣說不上好的作者的一路支援,不管您是蹲坑的、買書的,還是霸王的……今天加更一章,雖然這章多少有點鬱悶。。。

我知道你們在等誰。。。他下一章出來,明天見

4

第二章(下) 。。。

在抵達J市的第三天傍晚,任苒吃過晚飯後,抱膝而坐,看著室內光線一點點暗下來,夜色悄然加深。在這個完全看不到日出日落的小屋子裡,她只能憑感覺來估算時間,任何本來微妙得難以體察的過程,經細看之下,居然也有了層次感。

突然鐵門一響,燈光照了進來,中年女警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門口:“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任苒走進小小的會見室,發現那裡面坐著的男人是前天才認識的律師田君培,不禁一怔。

田君培也怔住了,他見過很多處於困境的當事人,眼前的任苒不出意料地狼狽,臉色憔悴,眼睛下掛著黑眼圈,白色T恤皺巴巴的,而且有汙漬,披在肩頭的頭髮不算零亂,但明顯有幾分粘膩,暴露在外的面板上斑斑點點,滿是蚊子叮咬再抓撓的痕跡,再無那天讓他在收費站外驚鴻一瞥便決定停下來時的風采。

可是她看到他,只微微驚訝,眼神便恢復了平靜,神態自若。他起身做個手勢示意後,她坐下,既沒有無辜被羈押的人常見的惶惶不安,更沒有見到律師如逢救星的急切。

他想,難怪孫隊長沒覺得她情緒抑鬱,她表現得確實十分鎮定

這兩天田君培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但他還是抽出時間給孫隊長打一個電話問情況,只是孫隊長看起來卻比他還要沒有頭緒。

“省廳那邊來人把她提走沒有?”

“沒有來人,也沒有電話,路虎給拖回來了,停在局裡,真奇怪。”

“她有沒有主動交代什麼情況?”

“完全沒有。她只提了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是她需要按時服用她包裡放的藥,每天一片,我特意找醫生鑑定了一下,那是一種抗抑鬱的藥,確實需要連續服用,我們按劑量給她了。”

田君培略微意外,回想一下,她看上去有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安詳,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另一個要求是什麼?”

“她想讓我們把她包裡的書給她,看守沒答應,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如果她真有抑鬱症,你們得當心她的情緒。”

孫隊長沒當一回事,“情緒?她看上去十分平靜,根本不像別的嫌疑人那樣要麼吵吵鬧鬧,要麼扒著鐵門往外看。她就只是坐著發呆。”

“上面對這個案子有新的說法嗎?”

“我們打電話過去問了,省廳那邊的答覆是先單獨關著再說,這算什麼事?”

直到今天下午,孫隊長主動給田君培打電話:“君培,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

他依言過來,孫隊長笑道:“給你一個機會,你去跟任苒談一下,摸清她的來路。”

他哈哈一笑:“老孫,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局長交代的?”

“局長頭痛啊,弄不懂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到現在既見不到報案材料轉過來,也沒收到上面移交的手續。當事人一聲不吭,我們不審,她既不主動交代,也不叫屈,更不要求見任何人,我們不能老把人這麼不明不白關著吧。她對我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