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是個很有節制的人。”
打量了他兩眼後,道:“有約會嗎?車房有幾輛車子,隨便用吧?若想省神,可撥個司
機給你。”
凌渡宇微笑道:“不想送我一程嗎?”
蘭芝忽地垂下頭去,低聲道:“我有點怕你。”
凌渡宇愕然道:“怕我?”
蘭芝點了點頭,才仰起俏臉橫了他一眼道:“你是那種天生能使女人傾心的男人,不止
因為你長得既好看又有本事,而是你有種正義的氣質,噢!我不懂說了。”
凌渡宇啞然失笑道:“原來你是怕愛上了我,至於我是否正義的人,自己都弄不清楚,
只知應該做的事就去做。問題在後梟是正面還是負面,則只有天才曉得了。
”
蘭芝咀嚼著他的說話,霞生玉頰道:“一個女人,可不可以同時愛上幾個男人呢?”
這時下女端上早餐,兩人停止了說話。
下女走後,凌渡宇呷了兩口中國茶,油然道:“男女愛情是一種虛無飄渺,難以捉摸的
東西。而且往往牽涉到其他的問題;或者可說在某種條件下,加上天然的吸引,因而產生出
來的一摯需要和感覺。當你把感情和靈魂都投射在單一的物件時,自會產生非君不嫁,山盟
海誓的感覺。你這麼說,可能仍未遇上過這樣的一個人。不過讓我先警告你,那查實只是一
種主觀的感覺,時間可以令任何事物變質的,那時就只有靠深厚的感情和生活來維持了。”
蘭芝道:“你似乎不大相信愛情的存在。”
凌渡宇想起了夢湖和晴子(事見拙作《湖祭》),心中宛若被刀割了一記,苦笑道:
“我曾經受過嚴重的創傷,但那又怎麼樣呢?在生的人總是要堅強地活下去,經歷多了,甚
或會害怕愛情那種痛苦歡樂難分的時候?
並不真懂得愛,卻都是傷害別人的專家。”
蘭芝呆看了他一會後,柔聲道:“知道嗎?你現在的眼神憂鬱得使人心顫。”
凌渡宇湧起神傷魂斷的感覺,晴子教曉了他愛的真諦,那是無須肉慾便可達致的境界。
只有心靈的融合,才能真正驅走私慾和孤獨。
否則人只是一個孤獨隔離的個體。
愛情在某一剎那忽然燃點起來,可是由於人性的本質,在一段時間後,愛火會逐漸黯
淡,甚至雲散煙消。
人們因想克服孤獨而聚集起來,最後仍將是失多於得。
像他和卓楚媛,雖曾熾烈地愛戀過,可是由於環境的問題,又或自己不能長伴她旁,現
在終生出了變化。
自晴子之後,他不自覺地去尋覓愛情的刺激和代替品,每次他都很投入,帶來了很多既
傷感又美麗的回憶。
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田。
驀地蘭芝溫暖的玉手按到他手背上,憐惜地撫摸著。
凌渡宇從回憶裡驚醒過來,朝她望去,後者歉然道:“對不起!我惹起你的心事了。”
一聲乾咳傳來,嚇得蘭芝忙把手縮回去。
肖蠻姿若無其事在凌渡宇旁坐下,俏皮地道:“是否在講我的壞話?”
湊過來親熱地吻了凌渡宇的臉頰。
凌渡宇站起來道:“若沒有什麼事,正午我來找你們吃午飯吧!”
第十章為情惆悵
在這一刻,他並沒有去管對方是誰的閒情。
一向以來,他都自問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可以承受任何打擊和創傷。
可是昨晚卓楚媛那種荒涼失落的語調,卻使他感到非常難受。
查實他並不比一般人強多少,可是他卻有一項本領,就是能把精神集中在眼前這刻裡,
忘記了其他事物。
這是他從冥想和禪定裡得回來的修養。
這也使他對每段愛情都很投入和享受,事後亦能忍受生離死別的滋味。
在外人看來,或者覺得他是無情的人。
事實上,他的感情變得自己亦難以控制?正如他對蘭芝所說,在某些條件下,愛情是特
別容易發生的。
例如在大海上與肖蠻姿的旅程(見《浮沉之主》),又或那次與聖女在大漠上的相依為
命(見《聖女》),又或與飄雲在中東的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