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下這便打算……”
他話還沒說完,已被聶沛瀟所打斷:“不必了。夏公子援手相救已是不易,再者此處已過了煙嵐城,若要折回去須得費些功夫。這等小事,本王代勞即可。”
夏錦程很是識趣地沒再堅持。聶沛瀟便抱著出岫從船裡出來,對馮飛命道:“你去找個大夫,讓將士們繼續搜。”
馮飛有些不解:“既然出岫夫人已經找到了,那為何還要……”
聶沛瀟瞟了他一眼,馮飛才反應過來——聶沛瀟是打算隱瞞找到出岫夫人的事!使個障眼法瞞過雲氏!他終於會意,再也不敢耽擱,連忙安排下去尋找大夫。
此處已出了煙嵐城地界,而是房州的另一處水上重鎮——檀株城。聶沛瀟在此地亦有偏邸,便將出岫就近安置,還不忘叮囑馮飛不要驚動當地的父母官。
這一個驚魂之夜,就此過去,可是因為出岫被劫所引發的事端,還在繼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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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出岫一直陷入高燒昏迷,持續了整整三日,才終於退燒清醒過來,這期間,聶沛瀟一直寸步不離守在榻旁。
當出岫睜開雙眸的一剎那,不期然便瞧見了榻旁的錦衣男子。她使勁辨認了半晌,才意識到對方是聶沛瀟。
面上疲憊的神色,下頜泛青的鬍渣,無不訴說著這個男人的擔憂與煎熬。此一時,出岫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更忘記自己曾經歷過什麼,只被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容所驚。
從前是多麼風流俊朗、玉樹臨風的九皇子,前後將近一年不見,便成了這副憔悴滄桑的模樣。然滄桑歸滄桑,也多了幾份剛凜之氣。
“醒了?”聶沛瀟發現出岫睜開雙眸看著自己,立刻喜道:“你覺得怎麼樣?”
出岫此刻只覺得渾身乏力,使不上半分力氣,她四處看了看,發現屋內的佈置十分陌生,便忍不住問道:“這是哪裡?”
“此處是檀株城,我的私邸。”聶沛瀟低聲回道。
原來不是煙嵐城。出岫掙扎著欲起身,虛弱地道:“我……想起身。”
“彆著急起來。”聶沛瀟連忙按住她:“你高燒三天三夜,今晨才剛剛退了燒,先讓大夫來瞧瞧再說。”
“三天三夜!”出岫大驚,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更是掙扎著想要起身:“殿下!想容還在歹人手裡!”頓了頓,又覺得自己太過急迫,忙解釋道:“我是說,威遠侯夫人,雲府大小姐雲想容。”
“我知道。”聶沛瀟見出岫如此驚慌失措,甚至不顧念自己的身子,忽然不敢將雲想容的遭遇告訴她,於是便安慰道:“你別急,昨日威遠侯夫人也被救出來了,只是……她受了些傷,情況不大好,到如今還沒清醒。”
想容被救出來了?出岫這才長舒一口氣,又不禁擔心起來:“她受傷了?傷勢很重?”
“不重。”聶沛瀟遲疑一瞬,猶猶豫豫地道:“只是她……同你一樣高燒不退,還昏迷著。”
出岫聞言,更加擔心不已,一張毫無血色的絕色容顏又多了幾分煞白,娥眉亦是深深蹙起。
聶沛瀟見狀更加不敢實話實說,唯有安慰她道:“別擔心,我已請了大夫日夜守著為她診治。你身子已無大礙,但還需安心靜養,不宜胡思亂想。”
出岫輕輕嘆了口氣,又問:“雲府那裡……您可知會過了?”
聶沛瀟搖了搖頭:“還沒。”
“為何?”出岫有些詫異,不禁追問道。
聶沛瀟臉色隱晦不明,半晌才道:“我不主張告訴雲府,因為那時你二人都沒清醒,生死未卜。如今既然你已經醒了,我立刻派人去通知離信侯。”
出岫聞言點了點頭,向聶沛瀟輕聲道謝。其實此時再去知會雲府是有些晚了,時隔三四日,也不知雲府眾人要有多擔心!但聶沛瀟費盡力氣救下自己和雲想容的性命,倘若自己再去計較他這點失誤,好似不近人情一般。
想到此處,出岫便也住口不提,再向聶沛瀟連聲道謝。
“出岫,擄劫你的人是誰?”聶沛瀟不等她回答,已追問道:“是赫連氏?”
出岫斟酌片刻,私心裡認為此事應當與赫連齊無關,便回道:“是明瓔……赫連氏上下沒這個膽量,大約是被矇在鼓裡。”
聶沛瀟聽出了她話外之意,心中泛起些微不悅,亦或是醋意。但他到底沒有多說,只冷冷道:“我想著就是明瓔那惡婦。當初在房州大牢,你真不該心軟放過她。”
出岫一想起明瓔的歹毒心腸,亦是恨得咬牙切齒,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