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中,感受一次悲歡離合。
忽然間,我對自己的短命如此遺憾,對這人世也生出貪婪。我會期許每一個清晨,慶幸自己多活了一日;也會流連每一個日暮,擔心自己長眠不醒。
因為這一個女子,始知情之深重;知其深重,才會貪戀紅塵朝暮。
當我下定決心帶出岫回府時,竹影曾不止一次地提醒過我,說她長得像夏嫣然。
像嗎?我早已忘記了夏嫣然的容貌長相,當初那個稚嫩少女所留給我的印象,除卻那副嬌啼的淚顏,便是她所提出的賭約。還有,她眼角的一顆淚痣,僅此而已。
我並非子奉,也從不流連風月,更不會過分在意女子的容貌。於我而言,這世上的女子大抵都是相似的,唯有出岫是個例外。遇上了,緣分使然。
原諒我如此自私,把她留在身邊。本想讓她侍奉幾年筆墨,待我死去之前為她安排好親事,但終究……是我破了戒。
一場來勢洶洶的瘟疫,一次誤中春藥的迷情,我心中的自私之慾被徹底激發出來。再也不敢想象她會嫁給別人,更無法接受她心中另有所屬……
從前慕王再三邀我聯手對付明氏,我都婉言拒絕,不想沾惹這齷齪的政事。可認識出岫之後,我會想要替她報仇,便主動登門慕王府重提合作——用真金白銀扳倒明氏。
只要明氏還在,出岫的性命便會受到威脅,她的傷口便難以癒合。她手臂上的簪痕,我總得要明氏千百倍的償還。況且這個家族早就該倒了,它是南熙的蛀蟲。
後來慕王問過我緣何會改變主意,我毫不隱瞞地如實相告。猶記得他當時曾說過一句話:“世人都道離信侯清心寡慾,如今本王才知,侯爺也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當時不置可否,但內心深處,早已對此深以為然。
其實並非謫仙,也不是清心寡慾,而是沒遇上能讓我動心忍性的那個女子。如今一旦遇上了,便一發不可收拾,痴、嗔、貪、癲種種情緒盡數迸發出來。
至少在我活著時,對她是如此渴望。
至於我身後,並不奢求她恪守一生,更不忍心她殉情而去。只要她垂暮之時,心上能容我一個位置,便已是我黃泉路上最大的安慰了。
為情而死,不必替我不值。
出岫的一生,會很漫長;
而我的一生,從遇上她的那一刻起,便是賒來的。
感激上蒼成全這一場相遇,雖然來得太遲,但勝於從沒愛過。
(全文,終)
完結感言:妾心如程 聚散無聲
《妾心如宅》創作歷時5個半月,今天終於全部結束,要和大家說再見了。
當初開文時,我是做好了撲街的準備。因為寡婦二嫁的題材比較冷門,權謀在磨鐵也不是主流,在寫到雲辭死後,我曾預計會有一半讀者棄文。
所以《妾心》有如今這個成績,大家給予了諸多支援和鼓勵,實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非常感激,也很滿足。
創作本文的初衷很簡單,就和金庸小說裡“北喬峰、南慕容”一樣,想湊成南北兩位絕世名妓,於是萌生了“南晗初、北鸞夙”的寫作想法。
因為《沉鸞孽》是亂世帝王的權謀故事,寫《妾心》時不想重複自己,我就換了一個定位,嘗試寫公卿世家的權謀之爭。
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這麼狠心,硬是把雲辭寫死了,自己一邊寫一邊哭,一邊做好被讀者罵的準備。如果換成現在動筆,我未必有勇氣這麼寫。
《妾心》真的給了我諸多挑戰:題材、故事構架、人物設定、字數……等等吧。我做了很多嘗試,頭一次寫虐情,也不想遵循傳統言情小說的定律。比如女主不是萬能女強,女主不是處子之身,第一男主只有20萬字戲份,新男主打敗了皇室貴胄、養成型屌絲逆襲……
不知道這些嘗試,有多少讀者接受了,但我已做了最大的努力。現在回頭看看,讀者們留言及書評的理解,基本上和我表達的主題相一致。
對於新文,要等明年了,是“沉妾”系列第三部曲。但新文不是續集,而是前傳。會講述發生在“沉妾”幾百年前的故事,告訴大家聶、雲、臣、原四大家族的糾葛起源。
這將是我近年內最後一部權謀文(寫多了我會膩)。女主是番外12裡出現過的聶微濃。在“沉妾”三部曲裡,我設定3個女主的思想是不斷昇華的——
鸞夙為自己,出岫為家族,聶微濃為國家。
如果大家對新文有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