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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只是,自己離開之前,要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要為她安排餘生。而云逢,絕對不是值得託付的良配。

這般想著,雲辭長久沒有回聲。如若這時天色還敞亮著,出岫定然會瞧見雲辭眼中那一抹悲涼的欣慰。可是,雲辭之所以選擇在黃昏的末尾前來,便是想就著夕陽西下的光景,再清晰地看看她。而後,讓這如約而來的漆黑夜色,掩去他最後的不捨與深情。

(對不起,週一早上比較忙哈!)

顯然,他做到了。出岫自顧自地說著,唯有眼風能掃見那一襲白色,但,那白衣謫仙的面容,她已無力去看,也看不清楚。

她終於是死心了,等著盼著的一句解釋,從未如期而至,唯有數不盡的委屈與誤解。這種日子,她受過了。不願去恨,但並不代表還願意去面對。等不到沈予的救贖,也許她還能自救一場。

如此,也不會覺得太虧欠於誰。

出岫等著雲辭的回話,只希望能得到他一聲應承。可等了半晌,只等到他的斷然否決:“雲逢不行。我不能答應,寧願你恨著我,也不會答應。”

出岫聞言只得苦笑:“我實在摸不清您的心思,您高高在上,也不該與我這卑賤的娼妓多做計較。我的賣身契還在您手裡,又是嫁給雲逢,說來說去還是雲府的奴婢。與其如今兩看生厭,不如放我離開兩兩相忘,難道不好嗎?”

兩兩相忘……原來她已能淡然地說出這四個字來。雲辭張了張口,卻發覺自己無力反駁,只剩痛楚。正待尋些什麼藉口讓她放棄雲逢,卻見竹影忽然慌慌張張跑來,身後還跟著灼顏,兩人皆是一臉焦慮之色。

“啟稟侯爺,夫人她……不見了!”

夏嫣然不見了?這意思是……雲辭當即沉下臉來,怒喝道:“好好說話!”

竹影有些為難地看向身後,灼顏立時上前一步,眼眶微紅亟亟稟道:“回侯爺,夫人下午說是頭暈想吐,要出去走走,還說太多人跟著心裡發悶,只讓奴婢隨侍左右。待走了好長一段路,夫人又推說冷得慌,命奴婢折回知言軒拿件披風,可待奴婢再跑回去時……夫人就不見了。”

“何時不見的?”雲辭蹙眉,抓住了灼顏話中重點。

事到如今,灼顏豈敢再隱瞞下去,只道:“足有……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雲辭在心中斟酌起來。夏嫣然平日最愛梳妝打扮,是個足不出戶的性子,有時對著鏡子便能照上大半天。

她從不輕易外出的,這次出去這麼久還未見回來,甚至身邊都不讓人跟著,委實有些出乎尋常,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以夏嫣然那般傲嬌矜貴的性子,即便大著肚子出去,也該是唯恐孩子有個閃失,前呼後擁讓一群人跟著才對,又為何要獨自出去?甚至……聽灼顏這意思,她是特意撇開眾人的?

一個時辰不出現,即便是有心鬧著玩,也不該是夏嫣然的作風。雲辭抬首再看這漆黑天色,終是有些擔憂起來。即便對夏嫣然情分淺薄,那畢竟是他的妻,肚裡懷的也是他的孩子。

至此,雲辭終於顧不得再與出岫繼續方才的話題,忙對竹影道:“加派人手,在闔府上下搜尋。再問問正門、側門與後門的值守,可見過夫人外出。”

天色已晚,尋人多有不便。然,如若今晚找不到人,只能說明夏嫣然這離信侯夫人的身份,是遭人暗中盯上了。也許,與暗下情毒的人是同一撥也未可知。

畢竟出岫身中情毒,落下的只是個沒名分的孩子;可夏嫣然這一懷孕,生下的便是個健健康康的世子了!

想到此處,雲辭深深看了出岫一眼,在夜色中還能看到她同樣焦急的面容。他一直目力極佳,夜中能視,也是這目力,在一年半之前看見了夜中沉琴的少女,從此,一發不可收。

雲辭忽然感到無比慶幸,慶幸自己對出岫的冷酷與無情,又將她貶到這看似低賤的浣洗房來。這證明他的思路是對的,這個法子已然麻痺了暗處的敵人,讓他們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正妻身上!

對夏嫣然不是不愧疚的,但,他有更值得守護的東西,也有更想要守護的人。

“你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雲辭對出岫冷冷命道,言罷已迅速示意竹影將自己推出浣洗房,去尋找夏嫣然。

這一整個晚上,出岫聽從了雲辭的吩咐,在浣洗房裡坐著、等著。可縱然不出門,她也知曉雲府早已鬧翻了天。那些尋人的呼聲,還有燈籠的光亮,同時瀰漫了她的聽覺與視覺,令她感到一陣一陣的心悸。

出岫不敢去想,倘若夏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