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師弟的事情麼?”唐近樓忙道:“不,不是。”莫大先生搖頭道:“那天若是我們師兄弟都在劉府,嵩山派又何至於敢如此囂張。正是我們一盤散沙,才讓嵩山派有機可乘。”
唐近樓微微一怔,只聽莫大先生又道:“劉師弟洗手之前,便與我師兄弟等商議。我素來與劉師弟性格不合,聽他說洗手,心中十分不喜,本來並不同意。哪知道劉師弟一說要金盆洗手之後,連續有幾位師弟都表示了反對,還隱隱說出他與魔教長老曲洋結識之事。我心中當時便有了擔心。”
莫大先生嘆息一聲,將一杯苦茶一飲而盡,唐近樓忙給他續上。莫大先生道:“劉師弟洗手之意甚是堅決,師兄弟幾個卻大都不同意,有兩三人甚至隱隱對劉師弟帶有敵意,我心中憂慮,知道衡山派內部,已經有了問題。所以劉師弟決定洗手之後,我嚴令門中各人均不得參加大會,就是希望洗手大會當天能夠平安無事,避免同門相互攻訐的鬧劇。沒想到反而讓嵩山派鑽了空子……”
唐近樓還是首次知道金盆洗手之前衡山派便已經有了如此多的變故,心裡明白多半有左冷禪經營的結果。
唐近樓道:“嵩山丁師叔這次來華山,卻不知是來做什麼,只是我華山派師父弟子全都在門中,就算他有什麼陰謀,也必然不能得逞。”
莫大先生搖頭道:“這次事情不同尋常。”
唐近樓一驚,問道:“怎麼?”
莫大道:“我躲在門後細細傾聽,當時進門的一共有四人,皆是內功高強之人。當時四人都有說話。其中除了丁勉,還有一人,聽聲音竟是我師弟魯連榮!另兩人我卻不知道是誰,但聽他們說話語氣,只怕也不是嵩山派的人。”
唐近樓心念急轉,馬上就想到了是丁勉邀了兩個五嶽劍派中說不上話的一代弟子,和劍宗之人上山來逼嶽不群來了。但劍宗明明在福州時已經心灰意冷,如今不過短短十來天,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是成不憂!”唐近樓念頭一轉,立刻想到了這點。封不平叢不棄的確已經對氣劍之爭心灰意冷,但成不憂顯然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這樣說來,那天在福州城外他逃走後,封不平和叢不棄並沒有能夠追上他。或者,嵩山派有人前來接應,因此二人才沒有能夠將成不憂抓住。
那天晚上之後,唐近樓再也沒有見過封不平和叢不棄,因此也不知道他的猜測是否正確,但成不憂來華山的可能性確是極大。若是跟著封不平,叢不棄,就算奪權成功,他也只能做個掌門師弟,掌門人必然是師兄封不平,但此刻他跟劍宗決裂,反而可以代表劍宗跟著嵩山派對抗嶽不群,一旦陰謀得逞,他便是新一派華山的掌門。
只是成不憂雖然野心勃勃,但不論武功還是謀略,都不過是普通的水準。他野心再大,也不過是嵩山派隨時可以丟棄的一顆棋子罷了。
唐近樓臉上神色變幻,莫大先生看在眼裡,說道:“你想到什麼了?”
唐近樓點了點頭,說道:“弟子在福州時,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與這件事情有關。”
莫大先生點了點頭,忽的嘿嘿一笑,說道:“有三人出了門,往另一人的房間走了去。我們也學學那些樑上君子,去他們房頂,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唐近樓怔了一下,說道:“他們想必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莫大先生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淡說道:“此事連我衡山派都有人參與,我身為衡山掌門,自然要探個清楚。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嵩山派湊上五嶽其他門派的人才上華山來。”
唐近樓和莫大先生的武功均已經非同小可,刻意隱藏之下,唐近樓自信,就算丁勉全力察聽,也無法發現二人。
兩人輕輕巧巧上了丁勉等四人聚集的房屋的房頂。此刻天上的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蓋,天地間一片黑暗,唐近樓和莫大先生小心的坐在屋頂,就算有人刻意抬頭往上面看,也只不過看到漆黑的一片夜幕罷了。
屋內四人此時仍是一陣寒暄,唐近樓皺了皺眉,知道這些人彼此間仍然並不熟悉。不一會兒,只聽丁勉渾厚的嗓音響起:“三位師兄,明天就要上華山了,嶽不群極難對付,三位不要掉以輕心。”
只聽一人說道:“丁師兄放心,明天我們上山,是去講道理的,華山派氣宗太不像話,將劍宗逼到如此地步,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為劍宗評理,他嶽不群就算再霸道,也說不出什麼。”
莫大心中訝然,沒有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的華山浩劫“氣劍之爭”竟然又重新擺上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