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就飄然而去。
秦文不是白話文,即便字翻譯出來了,也是晦澀難懂。所幸這位逝去的古人文化不高,她所敘述的內容倒很白話,不然這位冒然闖入的女鬼讀者就麻煩了。只不過,有些地方仍然避免不了會有些生僻。
孟曉菲雖然興致很高,卻也叫苦不迭:“唉……這古代人是怎麼說話的?好多地方都得猜了。”
經過十幾小時的艱苦翻譯和猜讀,碑文正面的大意總算給拼湊出來了。這碑文中的內容可不簡單,它把鬼姑娘弄得極度不安,躁動不已,魂玄一通亂撥。
正面碑文如下……
【秦人溪,安良記村贏氏。二八際,借天慧另與機緣,以獨創之法於數月內練啟異端武技,較之各門派,未遇強。(註釋:血統正宗的秦代部落人將自己稱為秦人)
奴欲從軍效國。招兵處,因女子不能從軍之例與將軍紛爭,憤其惡語動手,奴失手斃將軍,殘士兵十數人。幸,混沌之刻,君王趙氏現。(註釋:趙氏既趙政,就是秦始皇贏政。)
審畢,奴意駭,王無施刑,且將奴納御侍衛,賜絳靈劍。
因條例,奴著侍女裝,乃御邊唯一佩劍之侍女,王念奴,常於奴貴重之賞賜。
惜,王獲異疾,奴傾力亦無濟。王賓天,怡景終。宮女葬,辯之非也,無應。怒斃數十人,出宮。
次日,族人滅,奴痛嘔血。四方遊,懲惡無數。九歷午馬,駐顏二八,未嫁。
中惡瘴邪疾,泊此地。體內冷熱肆意伴黑尿,非武能御。奴感日盡,居於此洞,候終了。(註釋:該病象極可能是雨林中多見的寄生蟲病——瘧疾。瘧疾,古稱瘴氣,有黑尿症狀是典型的惡性瘧。)
奴畢生之武技皆以字圖解刻於臥前之地。女子之功,男子勿練。女子如得緣學之,望徒拾師之遺骨離洞,擇北向陽坡葬。事罷,乃俱師徒之名。】
“我的天,還真有武功秘籍之說!這贏溪前前後後殺過許多人,是個蠻厲害的奇女子。”
孟曉菲閱完正面碑文後精神強擰了一陣,但隨後她覺得自己筋疲力盡,許多東西還沒來得及細想,很快就昏昏欲睡。
“奇怪了,好沒天理,為何鬼也會想睡覺?”
擱好書,困困的女鬼挨著床邊就地躺下。
她冥眼遐思。
“此人是女子,會武,加上武功秘籍,全都被我說中了。單沒想到她還是大王身邊的人,難怪有這麼多寶物。”
“武功……可現如今軍隊打仗都靠飛機、槍炮、導彈……所謂的武功怕是隻能強健身體而已,呵呵……沒意思。也不知道這大王是不是皇帝?趙氏?他會是誰呢?秦始皇嗎?唉……太困了,先睡一覺再研究。”
女鬼說睡就睡,當即酣睡過去。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足有十七八個小時。
“呃……”
孟曉菲睡飽了,終於伸伸懶腰醒來,打了個鬼哈欠。
她自言自語道:“睡一覺,舒服了許多。”
這時,女鬼注意到揹包落地的這邊幹了大半。
在伸手觸控地面後,疑惑之鬼恍然大悟:“哦……我原來還以為水洞裡面到處都很潮溼,想不到這個內洞恰恰相反!這裡有地熱,我說怎麼暖暖的。看來,這個古人贏溪真是聰明,尋了個絕佳的居住場所。”
孟曉菲拿起擱在石床旁邊地上的書,她忽地一樂。
“喲……幹了!”
“哈哈哈……太好了!這下子翻看起來可就省事了許多。”
“書啊書,你是我這輩子讀過的最難翻閱的書,每讀一頁都跟高空走鋼絲似的提心吊膽,生怕不小心翻爛了。”
對照著書看了石碑背面很長一段時間後,女鬼沒了興趣,因為上面刻著的全是名字,這些人應該是被贏溪連累了滿門抄斬的族人,可能她覺得禍起自己,無臉相見,所以把他們刻在了石碑的另一面。
“武功,我是鬼,怕是學不會,再說練會了又能做什麼?與降妖除魔的和尚道士鬥法?”
“可是我是鬼,還是沒有夥伴又不通水性的孤魂野鬼,不學武功打發時間我又能做什麼?”
“奇怪了,世上天天都在死人,為何我就沒有見到一個其他鬼,就連死在石頭床上的人也沒有鬼魂在此,連她鬼影子都找不到。”
思來想去,似乎做鬼的生活很無聊,毫無樂趣可言。
孟曉菲開口唸道:“悲哀啊!莫不成我非無聊死不可嗎?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嚐嚐武術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