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
只見秦瀅羽伸出雙手扶住了“端木遊”的肩膀,然後用力將“他”壓坐到這桌的空椅子上踏踏實實地坐著。
這位冷麵菩薩探身湊過來,以隨便就可以接吻的距離對落座之人發話道:“端木遊,給你個請客的機會,是個男人就滅了他。”
這因雞毛蒜皮的嘴邊之話而起的斗酒本就來得無理取鬧,正想法子平息此事的孟贏溪非但沒等來幫手,卻等來了火上澆油。
她被不說話則已,一旦說起話來就極難反駁的秦瀅羽將了一軍。
箭已滿弦!
這位食客在四周頻頻關注的目光中振聲道:“老闆,六號桌要十斤百老泉,給我分兩壺裝。”
事已如此,只能順應雙方不甘的心潮怒流,“端木遊”無可奈何地接下這酒局。
“他”對兩姐妹揮揮手,“喝酒是男人的事,你們回去安心吃飯。”
話中人表現不一……
姐——秦瀅羽冷笑著抿了抿嘴,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態;
妹——賴嬌則是不依不饒地啞罵,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面相。
好在兩人都回去了,不過她們卻調換了座位以便隨時觀戰。
散裝百老泉酒被送來針鋒相對的飯桌,各自盛有五斤的兩壺酒被裝在煥發出墨色釉彩的大陶瓷壺中。
看著這尺寸不菲的酒壺,兩個陌生的男人各懷心思地笑了笑,算是喝醉之前進行的禮節性招呼。
孟贏溪首開話口地低聲道:“這位大哥,今天就是你的不對了,幹嘛要無事生非呢?既傷和氣又傷身體,實在是不值。”
“傷和氣那是自然,至於傷身體那就未必,我覺得值。”
對方涼聲一笑,說教道……
“看你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可是還沒學會端端正正地做人。”
“別以為你年輕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胡來,什麼歪門邪道的樂子都想耍耍。”
“知道麼,我這是在替你爹媽教訓你,等你醒來之後好好反省反省,別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就知道花天酒地的。”
中年男子拎起酒壺,“來,咱們先幹了這一壺再敘話,就著壺嘴喝,不許灑了,誰灑誰孫子,算誰輸。”
她迅出手壓道:“慢著。”
“怎麼……怕了?”
“怎麼會!”
妖精收回手勢,順便移過自己的酒壺,“論喝酒我是後生晚輩,依照老祖宗的規矩,應該由我先敬你一壺,然後再開始對飲。”
這位挑起事端的食客顯然是位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正氣之人,孟贏溪因此存了隱忍之心,不想叫對方醉酒失態又自毀身體。
“咕嘟咕嘟……”
只見“端木遊”喉頭滾動,率先操起厚實的陶瓷酒壺就口含著狂飲。
常人喝酒怎麼都得換氣,發出喘氣聲。
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卻毫無聲息,只聽得一鼓作氣的純淨灌酒聲,中年男子在滿屋的酒香中臉色微變,隨著時間的推移繼而大變!
秦瀅羽咯咯笑出了聲,賴嬌也轉怒為喜。
碩大的酒壺被故意脫口抬高,以示意酒已盡,滴酒斷續,“端木遊”在脆響的粉掌拍擊聲中放下了酒器。
“這位大哥,今天我的胃口貌似不開,能否借你的酒一用?”
不待對方說話,孟贏溪速手自行取來了另一壺,當即接著便仰頭豪飲,其怡然自得的神情猶如在享受美酒的滋味,而非強作姿態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