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瘋了我!”
驚慌失措中她硬逼意識的勁頭不得鬆懈……
嗉嗉償!
兩條叫人抓狂的“魔域天龍”自動回身攖。
“看來我還是著了無惡不作的烏鴉子的道!”
“先是丟失戒面,爾後是莫名其妙地與王寒冰分了身。”
“現在這懸浮出去的意識也發了瘋,竟然一分為二,簡直是不讓我這妖精活了。”
因合體而被迫擁有兩份思想就已經夠折磨人,但這也比不上同時分化出兩個相同的思想來得殘酷。
孟贏溪萬萬不敢再去嘗試這等同於精神分裂的“在天之靈”,她寧肯放棄這異端本事也不願二次去品味這發瘋的滋味。
髒亂不堪的屋子不是骨子裡是花容女子的“端木遊”所能忍受的。
內裡由芳心主宰的“他”即刻就開始進行收拾……
將垃圾收納;
更換床單被套;
整理凌亂的桌子;
將所有發臭的紡織品扔進大塑膠盆裡待洗。
粗略打理了十幾分鍾後,“端木遊”開了房門,此刻劉大爺已經弄好自己的舊鞋子,並回去了他的北房正屋。
這位裡裡外外都煥然一新的“男人”不甚安然地掃了一眼這個由用碎磚爛瓦建蓋,由數間不規則房屋所拼湊出來的大雜院。
自我落定之後他才抬著滿盆的骯髒衣物去院子中央,開啟水龍頭開始洗滌。
骨細肉瘦的房東劉秉坤聽到動靜主動出來。
他一個靠收房租怡然自得度日的老人本就無所事事,找人聊天解悶是其晚年生活的一大嗜好,逮上誰是誰,不挑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愛碰頭就聊。
劉秉坤弓腰駝背地繞著正在洗衣服的人看了一整圈,這才落到小凳子上歇著。
“端木遊。”
“啊,啥事?”
“你今天與往常可大不一樣,脫胎換骨似的,難得這麼勤快,不但神采奕奕,膚色也白出不少,你這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道來聽聽……”
“劉大爺,看您說的,我這剛丟了工作,烏鴉滿頭飛,哪來的喜事?”
“那你這一大清早的搗騰衛生,瞎積極做啥?”
“洗晦氣唄……”
已是一頭烏黑寸發,劍眉朗目,可惜輪廓不出彩的孟贏溪看了看老爺子。
她隨意扯道:“看看我那屋的牆根牆角全發了黴,還生了綠苔,這就是晦氣重的表現,我要是不把滿身的晦氣給認真地洗去,下個月的房租我都唯恐沒著落。”
劉秉坤錶情木訥地走神一陣,然後道:“端木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既沒成家又不立業的,整天晃盪著也不是個事,你就沒想想改變一下處境?”
“怎能不想……您看我這不是正在行動了嗎?”
“唉……跟你說正事呢,別七七八八的胡扯。”
心底頗實誠的劉秉坤以自己的人生經驗擺出說教:“不是我小瞧人,你也別怪我話糙,就以你目前的狀況而言,真不如回根深葉茂的老家去營生比較恰當,有親戚朋友照應著,不比在這勉強度日強啊!”
有信心為身主謀得一個良好未來的孟贏溪不便與之回頂。
她笑道:“老爺子說的是,半年內我的生活狀況若是再沒有改觀的話我也不打算硬扛著了,回老家去。”
劉秉坤以為自己推心置腹的話被對方聽了進去,他爽然大笑。
笑聲夾著話:“誒……這就對了!你看我今年65歲,活這麼大歲數經歷的事情非常多,其中就有好幾次一條道走到黑的深刻教訓,所以這人吶要善於見風使陀,千萬不能鑽牛角尖,要學會迷途知返。”
西廂房的門咯吱一響,賴嬌穿著薄睡衣,提著洗漱用品打著哈欠出來。
“喲……”
劉秉坤的注意力隨即西移,“阿嬌,你今天起得好早呀。”
“身體不舒服,休息幾天,再不見見陽光我這朵花都要蔫了。”
賴嬌拖著鞋子懶洋洋地走向衛生間,連個斜眼都無心奉送。
“你們兩姐妹都休息了?”
“是呀,秦瀅羽也不舒服。”
賴嬌終於拿眼睛瞄過來,不過很是不悅,“老爺子你大驚小怪什麼……不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麼?真是白活一大把歲數了。”
“哦……”
被嗆到的劉秉坤把臉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