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對不起,你的這個問題不在我的許可權範圍,請恕我不能回答。”
女:“唉……你還不是在搪塞,我想見蛺蝶,你還是把她找來吧,我跟你實在沒法進行溝通。”
男:“蛺蝶的具體工作安排完全由上級決定,所以你的要求請恕我無能為力。攖”
女:“既然如此,我就拿出耐心地等她來好了,就算多耽擱幾天也沒有關係。償”
男:“哼哼,見人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女:“我說……咱們還是坦誠相見吧,鬥嘴無聊透了。”
男:“那好啊……說吧,說真實身份,你是誰?姓名,職業,住址,出生年月。”
女:“唉……又來,只要你別拿懷疑的有色眼鏡來看待我,我很願意與你交流。”
男:“你不是我們的人卻又瞭解我們的特殊聯絡方式,請自己換位思考一下,你讓我拿什麼來相信你?”
女:“對,我是知道聯絡方式,至於為什麼,只能無可奉告,因為說出來你也不會理解,‘相信’二字就更別提了。”
男:“我堅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沒任何問題,問題是你不肯說。”
女:“呵呵……行,聽好了,我是妖精,不是人,你相信嗎?”
男:“呃……”
女:“看看,自掌嘴了吧!不但你不會理解,就連蛺蝶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想說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以免被誤會為瘋子。”
男:“就算你是妖精,你的目的是什麼?”
女:“我聯絡蛺蝶的目的有二,首先是國家-安全,其次是唐凌的下落,主次很明朗,但國家-安全這一塊我不想班門弄斧地繼續介入,也無需介入。”
男:“唐凌的失蹤不是單純事件,你說你不想介入這是自相矛盾。”
女:“好吧,是我沒表達清楚,就我個人而言,我很想知道唐凌的安危,僅此而已,如果他活著,相信你們一定有辦法而且也必須想辦法拯救他,因為他是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男:“坦誠是相互的,作為交換我也只能告訴你,國安不是萬能的,某些事情,一旦離開國境就難度很大。”
對方含糊其辭的話實際上已經暗中點明瞭主題——唐凌還活著!但他人不在國內。
孟贏溪再一次聯想到了自己在身為王寒冰時曾遭遇到的超越常規性質的跨國綁架。
人質一旦出了國門就等於不受控制,尤其是身處敵對國,這幾乎等於宣佈可銷戶。
國安部門即便有手段也需考慮國際影響,或乾脆是投鼠忌器,這比抓捕潛逃的貪官還要棘手。
因為……
跨國抓捕貪官名正言順尚且障礙重重。
這無法名正言順的事情難度確實很大!
沉默片刻的人發出輕聲一嘆,她道:“謝謝你的提示,我明白自己該如何做了?”
那人道:“你想做什麼?”
她苦笑,“我還能做什麼……聽天由命唄。”
他頷首,“這便好,麻煩你隨我們走一趟。”
她凝眉,“咱們話已經說開了,還有必要另外找個地方換湯不換藥地原樣重複嗎?”
他抿笑,“我的任務是將你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剛才的詢問只是我個人的,你要解釋的物件不是我,也不是蛺蝶,而是國家-安全部。”
言畢,中年人側身敲了敲車窗玻璃,車外的數人人迅速上車,商務車隨即開動。
“顧冥冥”沒有被上手銬,卻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她被前後左右的人死死包圍著。
妖精多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反抗,緘默以待,完全是一副很配合的神態,她並不準備順從,但眼下不是溜走的時機,硬走簡單,誰也攔不住,可是會傷了人。
汽車駛出了仙居,沿途的路標揭示其可能是去往蕪湖。
孟贏溪本來就打算去蕪湖找瑪桑達,如此順路還省了一筆車票錢,也打消了她中途跳車的計劃。
殷奕悅說過仙居距離蕪湖大約五百公里,正常開車得六個小時,時間尚早,這位被請的乘客乾脆舒服地靠著,閉上眼休息。
她的休息狀態並沒有讓旁人放鬆警惕。
其實,國安人員如此正中孟贏溪下懷。
一名訓練有素的雪豹突擊隊員不但技戰術出眾,她更懂得心理學和生理學,懈怠是可以等出來的,沒有人能保持數小時的神經緊繃。
以逸待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