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寶貴的,尤其是經不住驗證的謊言製造出來的時間,這段平安無事的時間很短,其長度決定於麥沙康的女兵們回到營地的速度。
為了儘快查詢到牢房的位置,山谷中風雨交加。
人還未至,蝙蝠洞已是被“在天之靈”找到了攖!
很少有人關注的溶洞監獄地處一座突兀森鬱的高山半山腰上,有一股泉水從洞口左邊石壁下方的孔隙汩汩流出。
蝙蝠洞的洞口不大,即便陽光照進去之後也要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泛不起一絲漣漪,牢房就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山裡,充滿著壓抑償。
三條“魔域天龍”呼呼穿進去再探。
負責看守計程車兵不多,總數只有六個人,外面站崗的兩個,洞口處有四個。
難怪這個洞穴會被用作牢房,洞外有生活用的泉水,水電站距離此地僅有幾公里,也不算遠,電線一直拉到這裡,可提供電力。
另外……
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個洞穴很奇特,內部的小洞形同蜂窩一樣密集,只需裝上鐵柵欄就可關閉人,十分省事。
在大自然的貢獻下,監獄建造容易,但被囚禁在裡面的人卻活得艱難。
這依靠天然洞穴打造的牢房根本就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洞外是一片明豔的媚綠,而牢裡卻是腐黴的黑暗。
因為沒有光亮,沒有通風,不用聞都知道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瀰漫了整個牢房。
不必詢問與體會也能知道,身處此地的每一個囚犯的心裡都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不開燈的時候,這寂靜的牢裡就一片黑,幾乎沒有視力,不見天,不見地,不見自己,滲進絕望意識裡的只能是冤魂厲鬼。
儘管一大半的牢房都空置著,但被囚禁在此處的人仍然有數十之眾。
唐凌!
她在單間裡看到了唐凌!
身高與相貌都非常匹配!
沒有上鐐銬和鏈索,還住著單間,唐凌的待遇是牢裡最好的。
但……
無比的慶幸卻壓制不住莫大的悲哀。
悲與喜雙雙同時湧上孟贏溪的心頭——人是找到了,可居住在這種毫無人性的虐待環境裡,他的健康狀態恐怕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蝙蝠洞……]
這名陌生的“女兵”出現在了哨兵的視線裡。
看守牢房是一件無聊又枯燥的差事,身處這裡的兵每週才換一次崗,他們的潛意識裡最盼望的事就是換崗,或者有女兵來訪。
換崗還不到時間,女兵的來訪令人亢奮!
只是……
來者太陌生,從名字到頭到腳都不認識。
兩名克倫族哨兵互相詢問然後又互相錯愕,錯愕的結果就是走神,走神的結果就是發愣,他們愣愣地望著她步步接近。
哨兵率先向她打招呼:“明嘠拉吧。”
孟贏溪對緬甸語是一竅不通。
既然聽不懂她乾脆就裝啞巴。
不說話不等於沒回應,光是送笑臉也行不通,有隱患。
有一種不說話也不會引起懷疑的交流方式叫做打手勢。
“魔域天龍”在探測此地的時候除了找人還順便做了敵情偵察,準備充足才能做到萬無一失,打草驚蛇是要忌諱的,因為自己是要帶人質出去。
當時她就發現牢房的兵力雖然不多,但也不可麻痺大意,因為洞壁上有不但有聯絡用的固定電話,另外還有觸發式無線電報警裝置。
要想悄無聲息地救出人質就要將據守牢房的兵力一鍋端,否則他們的指頭輕輕一碰報警器,人質的離開或許就變得困難重重。
孟贏溪從哨兵的身邊顧自笑過去,只留給他們無聲的手勢……
左右兩個人,每隻手用兩個手指頭就足夠了,食指加中指。
她兩手都抬至肩高,手指頭頻頻往洞口勾,意思一目瞭然——跟我進洞去。
閒極無聊的兩名哨兵只當這新來的女兵有特殊事情,果然糊里糊塗地跟上。
進洞。
女兵對著裡面有些傻相的另外四名男兵繼續打手勢,讓所有人圍過來,同樣的,由笑臉襯托的手勢具有召喚效應,六人全齊活了。
聚攏至七人幾乎湊首時,她很親密地主動左右摟過兩個人。
暗暗聚力。
“嘭!”
兩人臉對臉對撞!
直接悶聲撞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