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的時間並不長,在十幾分鍾後就行之結束,這四位研究員會同負責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地匯總資訊,並作深刻的討論與總結。
稍後,表情貼著紅雙喜的研究員們將王貴成和沈芳找去一邊談話,希望准許他們帶著“王寒冰”上北京去做進一步的研究。
一聽說要帶女兒去北京做研究,王貴成和沈芳臉色大變!
他們同時不假思索、無所顧忌地厲聲呵斥:
“不行!”
“我們堅決不同意!”
夫婦二人的聲音很炸耳,直接把數位研究員唬嚇得腳下蹣跚,身上晃盪,腦袋鐘擺,五官四下奔走。
如此乾淨利索地一口回絕事出有因,這都要歸結於家裡原先養的那條老黃牛……
三年前,村裡的許多大牲口突發疾病,由於不是普通的口蹄疫,市裡畜牧獸醫站的工作人員就下來調查病因。
查病因需要藥品與裝置,他們說是要帶回去研究一下,就把王貴成家初有症狀的老黃牛給拉了去。
結果……
牛一拉去就沒了!
它被解剖了研究病因!
可怕的先斬後奏,最後是賠錢了事:一條牛賠了一隻羊的錢。
現在中科院的專家們說要帶上他們的寶貝女兒去北京,這一苗頭與老黃牛的故事開場白如出一轍!
王貴成和沈芳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三部曲:
第一部——
觀情形,自己的女兒與老黃牛有異曲同工之效!
第二部——
送去北京就是隔離,隔離就是為了悄悄開腸破肚!
第三部——
研究只是冠冕堂皇的託詞,它實際就是解剖的代名詞,解剖就是做研究!
文化再不高的人也會舉一反三,要女兒去送死這還得了!別說死了,就是致殘也不行,給多少錢都不幹!他們自然是死活不同意。
但凡吹噓自己有特異功能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江湖騙子,並以神醫神童居多。
於是像“王寒冰”這樣有著真材實料的特異功能者世所罕見,她對於搞科學研究的人來說那是若獲至寶,根本就不忍放棄。
幾名專家契而不捨,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費舌勞唇勸說了一陣,結果執著者自取其辱,非但無用,更是招來一頓聽不懂辨不明的鄉俚土語辱罵。
楚立之人在一旁看得仔細,聽得明白,她心裡隱隱一熱。
其心念:
“北京……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上北京。”
“幸好他們沒有發現我真正的秘密,但如果帶我去北京下細做研究這就不好說了。”
“爹孃當是念起了那頭老黃牛的遭遇而反對,那時的禍演變成了現在王寒冰的福,又塞翁失馬一次。”
丁鄉長實在聽不下去,鼻孔噴氣地瞪眼走過來。
他大擺官譜地勸說道:
左手叉腰——
“我說王貴成,還有沈芳,你們倆口子怎麼都是一根牛筋啊?”
右手叉腰——
“家裡的閨女被請去北京那是多大榮耀,多大的光榮啊?”
口水噗噗噴沈芳——
“這件事不僅你們自己家光榮,你們村,還有我們整個牛街鄉都跟著一起光榮,不是嗎?”
吐沫子嗤嗤噴王貴成——
“多好的事啊!別的人家就是想求他還求不來呢……看看你們那蠻橫無理的態度,還有點腦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