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幾乎可稱之為大難不死,但願往後的路途不要再那麼的坎坷,叫人隨時瀕臨絕境。”
他們遇到一位農夫,問畢才知是來到了伊吾國。
進入城門後,唐僧沿途打聽著,帶領孟贏溪去往一座佛寺,玄奘萬能的語言能力叫“妖精”很是讚歎了一番。
接近寺院的時候,玄奘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難色道:“悟空,我感覺體力不支,想於寺中掛單多歇息幾日。”
她笑眼過去,“好啊好啊,沒問題。”
“只是你……你雖然著有男裝並遮蔽了面容,但佛門淨地不容女子棲身,這歇息處該如何是好?”
孟贏溪不以為然地笑道:“這個不勞師父操心,妖精何愁安身之地!你就放心地進去吧,我們說個出行時間,屆時再會面即可。”
玄奘想了想,道:“那就……暫定為第十日之晨吧。”
“啊……”她很不解,“幹嘛要這麼久?兩三天就足夠了,這麼耽擱來耽擱去,豈不是太浪費時間!”
“呵呵”玄奘笑道:“其一,凡體與仙身不可相提並論,還望悟空多多體諒;其二,寺中的高僧如有諸多的智慧佛解,這便需要用時間來與之探討與請教。倘若其佛理不精,玄奘則有義務在此開道場講經說法。”
她微嘆道:“那好吧,你是師父,聽你的。”
玄奘見她不似很贊同,又道:“我自長安出來,一律逢寺必入,而且均為長時逗留,這是因為光融佛法,宣流正化之事於玄奘來講是首當其衝,不容懈怠。取經的目的就是為了圓滿此事,如果取經僅僅是取來經書,那麼用重金去驅使商販去做便可,何須自己如此頂著隨時殞命的危險而大費周折。”
說話間,已臨寺門。
“經既是路,路既是經。路越長則經越廣,路越難則經越深。”孟贏溪自己總結後笑回:“師父,弟子懂了!你進去吧,咱們10日後相見。”
悟空駐足相送,玄奘思著她剛才的話進去,其心道:“經既是路,路既是經。路越長則經越廣,路越難則經越深……這夢衍西仙子平時的行事看似外飄,她的話卻頗為深奧,值得下細去領悟。”
該寺中有一位來自中原的漢族老和尚,他聽說大唐的玄奘法師到來,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赤腳出來相迎。
見面後,老和尚與唐僧緊緊相抱,情真意切地痛哭,哽咽了半天竟說不出話。
老漢僧嚎啕良久,最後才好不容易掙扎出了一句話,他道:“誰想到今天,我還能夠看見故鄉之人!”
先前有些茫然與尷尬的玄奘法師這才幡然醒悟其中的原由,他的思緒乍起波瀾,百感交集,也為之悽然下淚。
“唉……難得遇上故里之人,叫人好生激動。”孟贏溪在寺門外觀到此景不由得心情起伏,她黯然神傷地騎馬離開。
唐朝的高僧竟然千里迢迢獨自來到伊吾國,此事對於這個巴掌大的小國來講無異於是舉國震動的訊息,訊息飛快地傳開,胡僧和伊吾的國王石萬年紛紛前來看他,並迎至皇宮,給予唐僧上好的招待。
“妖精”也沒閒著,來到一個新的國度她興奮不已,顧自去走街竄巷,體驗這與眾不同的異國風情。
孟贏溪注意到這裡的男子都穿著穿袷袢長袍,右衽斜領,無紐扣,用長方絲巾或布巾扎束,女子是寬袖連衣裙外面套對襟背心,男女老少都戴著四楞小花帽。
看著街市上擺賣的哈密瓜、油酥饃、扒羊肉、烤全羊等,“妖精”糊塗了!
她抓了抓裹頭的布巾,困惑地心道:“這是伊吾國麼?好暈哦……我怎麼感覺自己是到了新疆!”(註解:伊吾國就是現在的新疆哈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