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忽然微微笑起來,淚水無聲滑落臉頰,那個叫常樂的小夥子,那個後來成為她忘年交的樂叔叔,如果當初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溫家。
小樹、四兒早已是熱淚盈眶,恨不能衝上去把好兒緊緊抱在懷裡,為她擦去眼淚,為她擋去一切風雨。
好兒緩緩轉身,冷冷看向面色灰敗卻眼底陰毒留恨的溫劉氏,以及臉上晦暗不明,明顯掛不住的溫瞻年。心底藏多年的痛恨,全都化在了平靜的講述裡。
“從死裡逃生開始,大夫人的女兒便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長大後去查清當年真相,還母親一個清白,一個公道。要讓那些害了她們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兒說到這裡停下,似乎沒了下文,似乎故事就此結束。
周圍那些夫人,小姐,公子,一個個聽得鴉雀無聲,不少人紅了眼睛,抹起眼淚。再遲笨的人也能聽出來,故事中的那位大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她一個鄉下來的樸婦,孤立無援,一步步被逼至死角。
辛夫人擦拭著眼睛道:“好兒,後來,她們怎樣了?”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女孩已長大成人,一步步實現著她當初發下的誓願。她把產業從南擴充套件到京城,為的就是要查清當年真相。
十多年了,許多早已物是人非,有的細節,要查證起來,難度非常大。光靠她一個人的力量,太過薄弱。而且,一旦追查,勢必要再面對過去的傷痛。
幸好,幸好她有相親相愛的家人,有以誠相待的友鄰,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她才能堅強又堅定地,堅持下去。在朋友的幫助下,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得到了當年的事實真相。”
力拓世子忽然道:“挺好姑娘,你說得跟真的一樣,這故事跟你的辯解又有什麼關係?”
“嗯,問得好,世子,你更適合來當判官。”平南王爺忽然說道。
“呵呵,你知道,我最喜歡身上連半毛錢都不用擔的輕鬆了。”
“回王爺,回世子爺,民女講的故事,跟接下來要為自己辯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好兒緩緩轉向溫瞻年和溫劉氏二人,眼眸裡冰冷一片,“故事裡的主要人物,如今有三位就在現場。”
在場的人一聽,震驚了,大家的目光互相掃射、審視、探究,難道是他、是她、還是她?
溫劉氏強壓下心中的驚惶不安,出言指責道:“你莫要混淆大家視聽,以為胡編亂造就能矇混過去?你把王爺和世子爺當什麼了?”
好兒似笑非笑看著溫劉氏,的確貌美如花,可惜內心陰毒非常。
“溫夫人,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不要隨隨便便把屎盆往別人頭上扣。民女可從沒有當王爺和世子爺是什麼,反倒是你,不知你心裡正在把王爺和世子爺當成什麼呢?”
☆、220熱鬧非凡…3
不給對方開口反駁的機會,好兒忽然轉身朝上位者雙膝跪下去,蕭顏道:“民女和母親忍辱多年,這些年曆經重重艱辛,從無到有,雖然生活不愁,但過去就像一個醒不來的噩夢,日夜折磨著民女的母親重創的心靈和精神。
今日,民女有幸能見到王爺、世子爺,還請王爺、世子爺能為民女主持公道,還民女的母親一個清白。”
說完,好兒伏在冰冷石面,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只見她光潔的額頭上,出現微微發青的磕頭印跡。小樹平卉等人看得心痛不已。
“民女剛才所說的三位主要人物就在現場,一位,就是民女本人。另兩位,”她緩緩抬手,指向溫劉氏和溫瞻年,“就是溫劉氏、溫瞻年。”
圍觀的眾人沸騰了,頓時議論紛紛,驚疑不定看向溫瞻年二人。
是了,是了,剛剛這位好兒小姐說自己姓溫,吏部尚書也姓溫,據說早年的溫府似是還有過另一位夫人的,不過沒多久就不知所蹤了,去過溫府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那位夫人。
一些知情多些的,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此故事的真實可信性。
溫大小姐突然抬腳就朝好兒踹去,憎罵道:“你這個惡毒女人,當著王爺和世子爺的面竟還敢汙衊我爹孃!我踢死你!”
好兒淬不及防,跌倒在地,衣服上出現一個清晰的髒鞋印子。
盧世域握緊了拳頭,直想衝出去將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扔到湖底去餵魚。
小樹卻是再也控制不住,驀地從人群中衝上前去,扶起好兒,滿心的疼惜,“妹妹,有沒有傷著?”
好兒搖下頭,心中微微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