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低著頭沉默的青年,等待著他的回答。
吳聊正沉靜在自己如痴如醉的世界裡,完全沒聽到對方的問話,大概是白廉的聲音太美妙了,直接被他的耳朵過濾成了自我世界中的背景樂。
白廉耐心的靠著沙發等待他的回答,腦中回想到昨天半夜時分,多利敲開了他的臥房門,激動又惶恐地把在晨室外面聽到的黛西的話告訴了他,第二天早上,他沒有下去吃飯,多利也默契的跟他呆在房間內,他決定一會兒就讓多利送約翰和普勞斯夫人回他們自己的家,要是父親問起來的話,他會把約翰謀劃要殺他的那件事告訴父親。
但是沒想到,餐廳那邊很快就傳來了約翰的死訊,他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暗爽,事實上,他原本也打算在半路上人為的製造一起馬車事故。
普勞斯太太激烈的要求伯爵大人給她一個解釋,否則她就將維納莊園告上法庭。
父親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安撫了普勞斯太太,並承諾她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元兇,最後賠償了足夠這個可憐的婦人過上一輩子殷實生活的款項。
普勞斯太太這才肯帶著兒子的屍體回到自己的住處安葬。
臨走前,普勞斯太太放下狠話,如果不能親眼看到那個下毒的惡人被關進監獄,她還會來莊園鬧的。
想到這裡,白廉又看了一眼吳聊,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搞不好,米勒維納一家都會丟了臉面,名譽盡毀,還會被上層圈子裡的人嘲笑。
“伍德?”白廉這次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他一聲。
“恩?”吳聊被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一下,有些迷茫的轉過頭去,但是在對上白廉清澈剔透的藍眸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了頭,他剛剛正在思考要是把白廉抱在懷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伍德,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關於……約翰先生的死亡?”
吳聊的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烈的顫了一下,他簌的站起了身,看到白廉訝異的眼睛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是白廉少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懷疑我,這件事跟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約翰先生跟我無冤無仇,我不會無緣無故去毒死他的。”他不能承認這件事,這世的自己對於白廉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男僕,白廉不可能會為了保住一個男僕,寧可讓維納莊園的聲譽受損的。
“是嗎?”白廉撐著下巴再次把玩起了懷錶,難道真不是伍德做的,其實仔細想想也對,伍德才剛來莊園,怎麼可能那麼快的對他們產生忠誠之心。
原本他以為伍德對黛西說這件事他來處理,那麼毒死約翰肯定也是伍德的處理方法,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白廉少爺,我說得每一句都是真話,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吳聊表情鄭重的伸出右手捂了捂胸口,在戈藍國,這個誓言是很毒的,因為有一個傳說,曾經有一個男人深情的對一個女人以上帝的名義起誓,發誓永生永世只愛她一人,但是後來那個男人沒有遵守誓言,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在得知這件事後,整天以淚洗面,傷心過度之下悲痛的離開了人世。而一直關注兩人的上帝得知了此事,立刻下令挖去那人的眼耳口鼻,並用硫酸一點一點的塗抹他的全身,以殘忍的方式懲罰了那個違背誓言的男人,接著又把那個血肉模糊的罪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鑑於這個傳說,戈藍國人一般都不輕易用上帝的名義來起誓。
白廉放下了手中的懷錶,閉著眼睛靠向身後的沙發,“別緊張,伍德,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先去二樓的小客廳吧,讓史密斯管家過來一趟。”
“好的,少爺。”吳聊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在看到閉著眼睛的白廉時,本來要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掙扎的神色。
其實,只親一下應該沒事的吧,西方的觀念跟東方不同,也許白廉會以為這只是朋友之間表示友好和敬愛的親吻呢,雖然他們只是主僕關係……但吳聊還是打算順應自己的內心,不然這日子過的太憋屈了,身為男人就應該敢愛敢為!
於是他快速走上前,閃電般的俯身在白廉的側臉吻了一記,然後飛速的轉過身跑出了藏書室。
身後,是白廉震驚的眼神,他緩緩抬起手指機械的擦著還留有對方嘴唇柔軟溼潤感覺的地方。
恐怕吳聊想岔了一層,這裡是戈藍國,不是他原來世界的西方國度,在戈藍國,男人們之間只能行握手禮和擁抱禮,親吻禮只能在異性之間,而且戈藍國的人不會輕易對陌生人行這個禮,一般來說只限於親人或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