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放屁,長了眼睛的都看出來顧老闆不喜歡我姐,就我姐還傻呵呵地要跟他結婚。你不知道,他倆剛在一塊的時候,我家群起而攻之,我姐偏就不聽,現在好了吧。這就是造孽,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
方哲託著下巴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瞄向窗外樹枝上趴著的一隻蟬。
晚夏的蟬吃得胖胖的,毫不厭煩地重複發出單調的聲音,好像所有生命的意義都寄託在這蟬鳴之中了。
五年間在電視裡見過他太多次,以至於真正和他見面時竟沒有那種好久不見的疏遠感。彷彿他的離開只是昨天的事情,而他只是和自己開了一個小玩笑。他們並沒有分開。
方哲知道他的一切,這五年顧臻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時候出席了什麼會議,什麼時候發表了新書,他全都知道。
但顧臻呢?自己這麼多年的掙扎痛苦,思念悲傷,他又知道多少?
自己在泥沼裡垂死掙扎的時候,他卻跑到國外去娶了一個嬌妻,過得滋潤無比。
真是不公平極了。
世界不公平,愛情也不公平。
真是可氣。
水鳥伸手在方哲面前擺了幾下,說:“想什麼呢?表情這麼猙獰。”
方哲冷笑一下,說:“在想怎麼能把顧臻弄死。”
水鳥吞了口唾沫,說:“有什麼想法?”
方哲眼中閃著寒光,陰測測地冷笑,“我還有王牌,等著瞧吧。”
方哲下定了決心,買了兩身朋克裝束,拉著小吳來做cosplay。小吳錯愕無比,拎著綠毛爆炸頭假髮,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說:“老大,你讓我做牛做馬我都毫無怨言,但現在你讓我當殺馬特皇族肥豬流?這太侮辱我了。”
方哲冷笑,說:“為了偉大勝利,犧牲小我又算得了什麼?你的思想不夠堅定,這不好。”
小吳叫囂:“老大別光說不做啊,你倒是做個榜樣啊!”
方哲面無表情,拿起一個穿孔器,啪嘰在耳朵上打了個孔。
小吳倒吸一口冷氣,登時連腿都軟了。
“老、老大……您這是幹什麼呢,自殘也不能換來革命的成功啊……”
方哲的耳朵立刻就腫了起來,方哲皺皺眉頭,從買來的一堆物事裡翻出一隻巨大的金屬骷髏頭耳釘戴到耳朵上。
方哲說:“不抱著必死的決心,怎麼能打倒強大的敵人?j□j曾經說過,只要有不得不贏得決心,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小吳腦門上流下來幾串冷汗,“您還真是……對自己下得去手。”
方哲橫眉冷對,小吳趕緊閉上嘴,乖乖地把殺馬特頭套戴在了腦袋上。
這幾天派出所常常接到電話,舉報說某知名小區內有兩名穿著奇怪的男子在閒逛,讓小區裡的居民備受困擾,家長都不敢讓孩子單獨在外面玩了。
派出所警察叔叔無奈到此小區來巡查,果真看見一名綠毛殺馬特和一名粉毛殺馬特兩顆色彩斑斕的頭顱聚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警察叔叔走上去,說:“你們,哪家哪戶的?把身份證給我看看。”
兩顆腦袋抬起來,警察叔叔被嚇了一跳。
兩張撲粉撲得慘白慘白的臉上,濃妝畫了兩對黑漆漆的死魚眼睛,眸子是亮瞎人的紫色,鮮紅的嘴唇上點綴著閃亮的閃粉,鼻翼處還貼著晶瑩剔透的晶石。
警察叔叔樂了,好一對敬職敬業的非主流啊。
粉色殺馬特說話了,“警察叔叔您好,我們只是在這裡休息一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警察叔叔心想,現在的非主流還挺有禮貌的,於是語氣好了一些,“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綠色殺馬特啐了一口,說:“我們是同志!在這裡親熱也不行嗎?你們警察也管太多了吧!我們可是交了稅的,我告訴你啊,你這是歧視同性戀!”
粉色殺馬特回手在綠色腦袋上鏟了一下,趕緊賠禮道歉說:“對不起,我朋友喝多了,失敬失敬,我們現在就走。”
綠色殺馬特捂著腦袋百般委屈,突然眼角瞄到一個男人從一棟樓裡走出來,趕緊叫道:“老大,快看,發現目標了!”
粉色殺馬特定睛一看,那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穿著皺巴巴的衣服,踢著一雙人字拖悠悠閒閒地朝超市走去,不是顧臻又是誰?
粉色殺馬特低呼一聲,“隱蔽起來!”兩人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嗖一下藏到了警察叔叔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