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親孫一樣對待,他不希望師公受到任何傷害。而軒轅招堯此人雖然討厭,但還不至惡貫滿盈的程度,尤其他的人際關係頗廣,利用一番未嘗不可。
“你是認真的?”
“當然。”軒轅招堯道。
谷偏偏道:“我答應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軒轅招堯意味深長一笑,解開他的穴道。
谷偏偏立即爬起,似是無意地將左手撐在他的傷處上借力,隨後像靈活的貓兒一般迅速彈開,瞄一眼軒轅招堯,果然臉色一白。
“怎麼了?”谷偏偏故作關切地問。
軒轅招堯淡笑搖首。這小鬼,等他傷好了,有他受的。
谷偏偏對婦人招招手,哼著曲兒出去準備早膳。隨後幾日,谷偏偏與軒轅招堯二人險些把這戶人家的屋頂掀翻。不是谷偏偏故意在藥中加一些黃連,便是軒轅招堯趁他睡著時故意用橫笛吹奏激昂奔放的曲子百般騷擾。二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連帶著那對夫婦也被吵得苦不堪言,只盼能早日送走這對“瘟神”。
在農婦家養傷四五天,軒轅招堯的傷才痊癒。二人收拾一番,打算離開。
谷偏偏故意提醒道:“你還有十天時間。”
“你也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軒轅招堯拍拍他的腦袋,上下打量他,“首先需得為你置辦一些衣物。”
“有必要嗎?”
軒轅招堯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輕甩披風,向門外而去。
“我軒轅公子的小廝若是穿得太寒酸,不是掉我的面子?”
谷偏偏無語地跟在後面。
身後,夫婦二人總算鬆一口氣,跪在地上,謝天謝地。
谷偏偏與軒轅招堯少頃出現在一家成衣鋪裡。軒轅招堯隨意環視一圈,已撿出四五套錦衣,一看便知是名貴布料。軒轅招堯的包袱已丟,也為自己挑了幾套,換上其中一套淡藍色錦袍,其餘的讓掌櫃用包袱包起,塞給谷偏偏。
片刻後,成衣鋪內走出氣質絕佳的二人,一為英俊不凡、衣飾華貴的年輕男子;一為面容俊俏的少年,一身白色武生公子裝,氣質脫俗,風度翩翩。
谷偏偏低頭看自己腰帶佩玉、靴鑲金線,暗道此時的自己哪裡像小廝,說是名門公子也不為過——若是不去看他肩上兩個鼓囊囊的包袱的話。
二人回到之前的客棧取馬,遠遠地瞧見阮穹在附近轉悠,為免麻煩,刻意避開。
“現在說說,為何找上段金?”走遠之後,軒轅招堯才問道。
谷偏偏道:“準確地說,我要找的是一個袖鏢上刻有‘段’字的人。”
軒轅招堯調侃道:“莫非你打算找遍江湖中每一個姓段的人?”
谷偏偏預設。這自然是情非得已。林淮殤以前並未提過他曾有姓段的仇家,另外,驚濤山一脈本來勢單力薄,為防打草驚蛇,只能用這個方法調查。
“這還真是最笨的方法。”
“軒轅公子儘管找一個聰明的辦法讓我見識一下?”谷偏偏諷刺道。
軒轅招堯瞥他一眼,視線飄向他背上的兩個包袱:“或許我該再買一些水果帶上。”
谷偏偏忙道:“這個季節的水果又貴又難吃,還是別買了。”
軒轅招堯揚鞭一笑:“去杭州。”
“你要去找刑槃?”谷偏偏臉色微變。
“這世上並非只有刑槃一人有自己的情報網。”軒轅招堯說出一句讓谷偏偏吃驚的話,隨即策馬而去,白衣勝雪。
幾日後,二人再一次來到繁華的杭州。進入城門之後,軒轅招堯悠哉地揹著手走在前面,谷偏偏一隻手牽著兩匹馬跟在後面,另一隻手提著一兜蘋果。
“小廝,走快些。”軒轅招堯在幾步之外的水果攤前催促。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
軒轅招堯提起小販裝好的一兜梨遞給他。
谷偏偏下意識接住,怒道:“軒轅招堯,你故意整我?”
“叫‘主子’。”軒轅招堯笑意盈盈。
谷偏偏臉色陰沉。
“你看,你又想多了。去看朋友,買些水果豈非禮數?”軒轅招堯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
谷偏偏避開他煩人的手,哼一聲:“你一向風騷,不是應該買些更珍貴的千年人參、萬年‘王八’之類的禮品嗎?”
那小攤老闆一聽“王八”二字,脖子一縮,偷瞄軒轅招堯神色。
“禮輕情意重。”軒轅招堯語畢,悠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