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沒好氣地說。她算是認定了,流離的失蹤一定跟葉安脫不了干係,而步非天天跟在葉安屁股後面,她想不衝他發火都難。
“想媳婦了,看看不行啊。”步非流氓地一笑,絲毫不知廉恥為何物,應是頂著一張熱臉擠到的花火的冷屁股旁邊去。
“滾!結婚了嗎?就叫媳婦。”花火冷笑,“不過,現在啊,不到洞房那刻,還真不能確定誰是誰媳婦。”
步非被她這一笑震得五臟六腑都一顫,悄悄看了眼花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幫葉安說話,“那個,你也知道,那天葉安也不知道那不是流離嘛。”
“我問你來幹嘛,你扯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葉安那天不知情,她怎麼會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覺得如果不是葉安,流離一定不會被人劫走。
步非真想說我來是讓你監視你親愛的哥哥我未來的大舅子的,可是他不敢。他只能很委婉地說,“我來,是問問你,你哥對流離失蹤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我哥?最近都沒怎麼見他啊,好像很忙的樣子。”花火吶吶地答話,心思卻轉了轉。哥哥這些天的舉動確實有些奇怪,她得好好問問……
☆、第七十七章 我,想見他一面
生病是一件很憂傷的事情,所以自怨自憐的人往往會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自己現在就是這樣的,流離有些沉淪的想。沒有胃口吃飯,勉強吃點兒東西會吐出來,頭昏昏沉沉的,身體迅速損耗消瘦下去,流離,是病了,而且,她自己願意這樣病著。
花清越看著坐在窗前對著透明玻璃外的天空愣愣地發呆的女子默默嘆氣,現在的她,似乎很喜歡穿白色,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顏色的白色。越來越飄渺的感覺,看著她日復一日地消瘦,花清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痛的感覺多些,還是苦澀的絕望更多。幾個星期,流離說過的話寥寥無幾,越來越多的持久的沉默,連一個簡單的“嗯”字都開始吝嗇。
“流離,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將飯菜端進來,看了她許久,直至飯菜全都涼透,花清越才艱難地起身,背對著流離,苦澀地開口。
沒有吧,流離抬手,覆上印在窗上的婆娑樹影,淡淡地想。葉安他,沒有那麼重要。可是,葉安他,卻是她唯一的想要。
在媽媽離開之後,在知道唐亦風和自己並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在跑到媽媽墳前哭了整整一夜媽媽都沒回來的時候,在孤身一個人遊離在外之後,流離就知道,有些東西,即便再想要,也是求不來的。所以,流離從來沒有什麼想要的,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重要不重要。
可是,她遇到了葉安。第一次,有了一生一代一雙人的執念。
等了良久,都沒等到流離開口,花清越知道這樣的沉默意味著什麼。葉安這個人,是嵌到她的心裡去了。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她因著別人落寞的側影。花清越的眼底掠過深深的荒涼,然後取而代之的是畢生守護的堅決。
“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該勉強吃一些。”重新熱了飯,花清越放下碗筷利落地轉身,聲音冷靜溫柔,握上門柄的手卻忍不住顫抖。他知道,無論流離和葉安的結果如何,這個孩子,她都不會狠心割捨。
流離的身體明顯一震,突然記起早上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暈過去了,然後有一個類似醫生的人來過。原來自己,竟是懷孕了麼?這算是如願以償麼?流離咧咧嘴角想給自己一個笑,卻怎麼都做不到。頹然地放棄這種自欺欺人的掙扎,流離沙啞著嗓子開口,“清越,我,想見他一面。”
即便看著他和唐靜姝舉行了婚禮,即便他以預設唐靜姝是他的妻子,但還是想見一面,聽他親自告訴自己,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傻,但是,最後一次。最後放縱自己一次。流離這樣想。她不是一個多麼通透的人,但她自始至終想要活的明白,不管是和葉安的以前,還是現在。
“也許是最後一面了。”想了想,流離加上一句。
最後一面?花清越猛地回頭看她,卻被她眸底的灰冷刺傷。流離不是一個輕易尋死的人,他知道,流離說的最後一面的意思,他也知道。可是,為什麼明明都決定同他永不相見了,還要再揭開傷疤一次呢?
過了一會兒,花清越狠了狠心,淡淡地搖頭。“流離,如果你要離開,我會不惜一切送你到你想到的地方去。但是,要見葉安,不可以。”不管你是否會恨我,不管你這一生是否會愛上我,我都不會給葉安任何機會,可以再傷害你一次。
“那麼,讓我見見花火吧。”似乎預料到他的拒絕,流離並沒有想象中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