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緊張。
曹操接過文翰遞來的竹筒,往自己的嘴裡就是灌去,大口大口地喝著,直到喝盡。
“好一些了嗎?”
文翰關切地望著曹操,曹操苦笑地搖搖頭,:。
“這一路,我曹孟德不知遭多少人背叛、出賣。其中有所救之人,更有親若血親的家人。我這心裡比身上更為難受萬分。”
“誒。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人畢竟是難以拒絕誘惑。更何況,董卓以一郡之守做這誘惑…
孟德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去虎牢關。想這時候,荀攸應該計取了虎牢。只要我們趕到虎牢,就可一路平川,回到陳留。”
“好。那麼我們再歇息一陣後,便立刻趕路吧。”
“嗯…不凡…”
“汝曹孟德若敢謝我半句,我立刻就領兵離開。將汝拋棄於此!”
文翰於數百里之外的河東,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深入敵境,領兵來救。雖然文翰的兵馬皆穿著涼州的兵服,能夠騙過不少關卡,但從他們凌亂而隨處可見的破口兵服上,可見他們一路定是遇到不少阻擊。
曹操幾乎可以肯定,文翰定是經歷了九死一生來到這裡,將他救出死境。這份情,在曹操經歷連連的背叛後,顯得尤為的珍貴。
而文翰、關羽還有黑風騎身上的涼州兵服,乃是從打敗張濟的涼州軍屍體上剝落的。他們一路深入司隸,為了輕便趕路,僅僅帶了十日的乾糧,一路省著吃用,再加上時不時混入城縣,做些補給,和在山上打些獵物,雖然一路都是餓著肚子,但還是能支援。
而,正好此時司隸州幾乎都是追殺曹操的兵馬,文翰等一行人身穿涼州兵服,能混過則混過,不能混過則逃竄。但是後來,文翰被一個曾參與過河東偃師戰役的涼州將領認出,文翰領兵出現在司隸州的訊息很快就傳了開來,其他書友正常看:。董卓聽後,又怒又驚,連忙加派人手,想要將文翰這條眼中刺消滅在他的腹地。至此後,文翰等人,就沒有那麼容易掩人耳目,常被人識穿,追殺。
今日剛好,文翰趕到這裡,忽然見一支一支涼州兵隊往一莊子裡衝,同時還隱隱聽到曹操的名字。而因為這些涼州兵隊幾乎都將心思放在曹操上,一時沒有識穿文翰這支偽軍,文翰領著黑風騎緊隨這些涼州兵隊之後,當他確定曹操正是在此後,便忽然從後突襲,及時救走曹操。
或許,此事傳出後,天下有不少人認為,文翰無謀而有莽撞,此間他已是一郡太守,而曹操對他來說,亦無以前那般有利用價值。何必將自己生命置之度外,闖入敵境,在完全不確定曹操方向的情況下,似一頭無頭蒼蠅似的亂闖。
但是,他們又怎麼了解,文翰與曹操的情義。若非曹操屢次救文翰,文翰早已在解縣被解縣豪族算死,更別說後來乃是曹操將文翰引入洛陽,開始發家,成就名聲。文翰甚至可以肯定的說,沒有曹孟德,就沒有天下人所皆知的文冠軍,就沒有今日佔據河東一方,文河東!
所以,文翰明知這一行,可能就會死在司隸州。但是文翰還是毫不猶豫地決定,領兵來救出曹操。而且更要親自去救,才能讓自己的心不會急得蹦出身體之外!
“呵呵。放心,文不凡。我曹孟德救了你不知多少次,你這才救我一次,要想我謝你,你想得倒美。”
曹操會心一笑,手緊握一拳,和文翰伸來的拳頭重重地打在一起。
“文不凡。此番過後,我曹孟德定然是要成為寧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梟雄。但你,只要你一日不負於我,我就必不負於你。”
曹操好似在心中深深地刻了一刀,暗暗地腹誹道。這一路逃亡,幾乎將曹操僅剩的半分仁心給狠狠地打破了。背叛和出賣,令曹操心性在急速地轉變,其他書友正常看:。
“在我曹孟德未成就大業之前,為了確保這條性命,即使我化作地獄修羅,我亦在所不惜。只要,我能讓更多的人活得安穩、幸福,背受不世罵名那又如何!?”
這或許就是曹操和董卓的最大區別。曹操明白,此時天下風雲莫測,各個諸侯野心勃勃,欲要鯨吞天下,若要將戰火早日結束,讓百姓不遭戰火之苦,就必定要有一個大手段之梟雄來鎮定江山。曹操所為,是更多的人,甚至可以說是蒼生。而董卓雖有權勢、兵力,但他由始至終為的都是自己一個人。
入夜,林間山道時不時有涼州兵馬的隊伍在四處巡查,為了隱秘行蹤,文翰、曹操等一行人甚至不敢明火,或許在這十幾天的逃命,讓他們開始習慣在夜色中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