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胡人來說,文翰可謂是惡名遠揚。其冠軍之名,就是廝殺胡人而贏得,死在其兵馬手下的胡人加起來近有數十萬人!胡人無不露出懼色。
文翰見得如此,凝聲高叫道。
“你等異族欲觀冠軍侯耶?我自是本人,非有四目兩口,但凡若有侵我大漢者,皆被我殺得兵敗而回,血流成河!”
文翰話音一落,彷彿四周變得血氣騰騰,遍地屍野。胡人懼色更盛,紛紛自退。少頃,文翰使人過陣,來尋成公英。
來使告曰。
“軍侯謹請成將軍會話。”
成公英聽罷,臉色微微一沉,不過還是上馬出陣。成公英見文翰並無甲仗,亦棄衣甲,輕服匹馬而出。二人馬頭相交,各按轡對語。
文翰立於馬上笑言。
“成將軍風度翩翩,智睿過人,不愧是西涼智囊。今日能見,實乃我平生之願也。”
“軍侯威名遠揚,名震天下。如此盛讚,成某實在惶恐。不知軍侯來尋,所為何事?”
成公英眯眼而視,似乎多有提防。文翰笑容愈燦,毫無緊張,輕搖頭道。
“成將軍你我雖曾敵手,但你之謀智,我深佩矣。今日來尋,並無他事。只是想戰事將平,若不與你談上一席,來年不知何月能見。故而不恥而來。若有唐突,望成將軍莫怪。”
成公英警備之色,微微褪去,文翰全無丁點敵意,反而卻有如他所言,對自己有著欣欣欽佩之意。成公英素來敬愛與英豪結識,拋開往日的仇恨不論,成公英對文翰這個如同傳說一般,寒門出身的當世雄主,亦是極為好奇,當然也有濃濃的欽佩。
兩人頗有惺惺相惜,識英雄重英雄的態勢。後來兩人高談闊論,只談治世之政,救民之策,並不提起軍情。兩人說罷大笑,相談有一個時辰,方回馬而別,各自歸寨。
兩人相談之事,早有人將此事報知馬超。馬威立即對此事大做文章,馬超心裡慌亂,忙趕來問成公英。
“軍師,今日那文不凡陣前所言何事?”
成公英見馬超慌亂而入,還以為是有大變發生,沒料到竟是問起今日他與文翰在陣前相談之事。
“將軍勿要多心。文不凡見戰事將至,尋我論之治世救兵之說。”
成公英雙目坦蕩,並無丁點慌亂。馬超眯眼又問。
“安得不言軍務乎?”
“文不凡不言,我何獨言之?將軍若是不信,我大可將大軍交回。”
成公英見馬超連連對他懷疑揣測,想自己如此忠心而待,心裡頗為不忿,口氣也不禁強硬了些許。馬超聽罷,連安撫道。
“軍師莫要如此。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軍師豈會不識。文不凡陰險狡詐,我怕他今日是來施詐,故有一問。若有失言,軍師勿要介懷。”
馬超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心裡已是起疑。後來兩人各言數句,不歡而散。
卻說文翰回寨,李優早已等候。李優目光爍爍,甚是興奮。
“主公今日,與那成公英陣前對語之意,當真大妙!馬孟起若是得知,必定心中大疑。加之時下情勢對於其軍如此險峻,難免馬孟起不會自亂陣腳,矇蔽雙目。如此一來,兩人不久定會撕破臉皮,自相殘殺!”
“呵呵。此下尚未足離間二人。軍師信中尚有計策,令兩人水火不容!”
李優雙目剎地一亮,速速又問。文翰笑道。
“軍師信中有言,馬超乃一勇之夫,不識機密。教我親筆作一書,單與成公英,中間朦朧字樣,於要害處,自行塗抹改易,然後封送與成公英,故意使馬超知之。馬超必索書來看。若看見上面要緊去處,盡皆改抹,只猜是成公英恐他知其造反倒戈之意,自行改抹,正合著單騎會語之疑,疑則必生亂,再加之時下西涼軍之危境,看似確真。馬超定會大亂暴怒,不容成公英解釋,就欲要取其性命!成公英若死,韓遂舊部,必然在城內造反,如此一來,小馬兒豈能再有回天之力!?”
“軍師之智,果愧是神!實乃大妙!”
李優眼眸連起漣漪,失聲驚呼。文翰笑而不語,走至書案,隨寫書一封,將緊要處盡皆改抹,然後實封,故意多遣從人送過寨去,下了書自回。
話說,自從那日文翰陣前會語,後來馬超帶疑來問。成公英事後思定,覺得其中大有陰謀,因而對文翰起了不好提防。忽聞文翰派人送信,成公英大驚,連忙令人喝退文翰從人。
哪知馬超早就在成公英營寨,密佈眼線,得知文翰送信,馬超當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