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一樣適合你。”
我的臉抽動了一下。他這個人的惡趣味真是數年不變。
剛進大學那時候,系裡要辦個活動,活動後有個簡單的茶話會,當時的協會會長也就是林晉修學長忽發奇想,非要讓我們這些女服務生都穿那毫無意義的、極為誇張的女僕裝。我作為組織者之一強烈反對,林晉修相當不高興,給我扔下一句“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穿上女僕裝”,我則梗著脖子回答“堅決不”,然後撂擔子走人。沒辦法扭轉大勢的時候,總可以獨善其身。
而我現在工作的義大利餐廳,女生制服就是黑白女僕裝,衣服極為精美且時尚,完全暴露了社會上一部分人的本質。
我呼了口氣,“難怪你喜歡來曼羅吃飯,看女僕裝可以一次看到飽吧。”
“不是,”林晉修在我面前從來不掩飾什麼,他大笑出聲,像個吃得酒足飯飽的狐狸,“我只是特別喜歡看你穿女僕裝。你這種對誰都不屈服的人,穿上女僕裝後頓時變得又乖巧又聽話,對客人低聲下氣俯首帖耳百依百順,相當有趣。”
“你就是為了看我穿女僕裝才介紹我來曼羅兼職的?”
他側過頭,眸子裡笑得星光點點,“難道你以為還有別的原因?”
我醍醐灌頂。沒錯,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給我介紹別的工作,不見得非要選擇曼羅。天知道我之前為什麼還想著感謝他。
“話說回來,你平時應該化一點淡妝,”林晉修放慢車速,“卸了妝後氣色不太好。”
我的氣色怎麼可能好得了。照顧病床上的父親近一年,真是心力交瘁;然後又為了一份能掙錢的工作忙得腳不沾地。
“我氣色不好真是礙了你的眼睛啊。”我不無譏諷地吐出這句話。
他卻沒生氣,臉上笑意半點不失,“有力氣和我鬥嘴了?不錯。現在就像以前的你了,隨時隨地都那麼精神百倍的樣子。看來心情恢復得差不多了。”
“人總要活著吧,過去的人、事也不能追回來了。”
林晉修微微點頭,“這才像我認識的那個許真,百折不撓,萬難不屈,”他極少說我的好話,我驚訝地豎起耳朵,卻聽到了後半句,“……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春風吹又生。”
我當時腦子裡湧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彎腰、脫鞋把鞋底子朝他臉上扇過去。下一秒我我想起了我人生的信條——“真愛生命,遠離林晉修”,於是,就像之前的幾百幾千次一樣,生生忍住了。
我想,如果說百忍可成金,我現在一定是個億萬富翁了。
第三章 約法三章
新學期很快開學,教授同學也都陸陸續續知道了爸爸去世的訊息,對我寄予了很大的同情;教授找我談心,說只要我需要幫助,學校都會盡可能的提供。
雖然我沒有接受,但這樣的好意讓我的渾身都暖和起來。
在母親給了我那筆鉅款後,我肩上的壓力小多了。我繳納了學費後就把剩下的錢單獨存在一張卡上,等著幾個月後和母親的關係近一點了,再還給她。
我念的是國內最好的經濟系,唸到了大四,課程還是一樣多,選修必修實習等等。畢竟,大學這個門檻一跨過,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進一步深造,要麼面向社會。
父親在病床上的樣子讓我前所未有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所以我早早就下了決定準備出來工作;但兩三個月前,學院的錢綱教授忽然主動找到我,說願意接收我為研究生且能讓院裡給我獎學金。我起初以為是他偏愛我,後來才知,他在醫院裡看到我在父親病床前衣不解帶,被我感動了。
總之,不論什麼原因,這是最近一年裡,我收到最好的訊息。
學業還算輝煌,但掙錢真是太難了。每一家餐廳都是社會的縮影,社會百態盡收眼底。來曼羅吃飯的客人大都有些來頭,我一個小小服務生實在得罪不起,加倍小心的伺候。
好在餐廳的總體環境不錯,同事們還算友好,只除了一位叫韓美的領班。沈欽言對我更是步步提攜,我是新人,難免有顧慮不周不熟悉流程的時候,都是他幫我在領班和幾位大廚面前說好話,還幫我應付難對付挑剔的客人。
有時,林晉修每兩三天都會帶著不同的女伴來曼羅吃飯,他總是點名讓我為他服務,像小丫頭那樣使喚我,只要我稍微露出一點要爆炸的跡象,他就會支著下巴,閒閒地來一句“許真,你可不要給我丟臉噢”。
他的話的意思很微妙,每次我一聽,脾氣全沒了。他可以輕易給我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