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無所知。而在這個時候,一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信貸公司又找上門來──林海在向銀行抵押貸款的同時,竟然還從這個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
自己的丈夫究竟有多少行為是自己不知道的?林青萍不得不這麼想。而他又為什麼向自己隱瞞這麼大的事?失去丈夫的痛苦和丈夫對自己的不誠實相比,難以說清哪一樣對她的打擊更重。
可是一直哭泣傷悲也於事無補,她先是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又賣掉了住房,還清了賠償金,銀行的貸款則能用研究所來抵償,但是地下錢莊的錢她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乞求對方讓她分期償還。只是這些有黑社會背景的人不同於銀行,想從他們那裡求得延期的代價是更高額的利息,而這正是林青萍所無法負擔的。
林青萍親吻著兒子的臉,為他擦著眼淚,緊緊地抱著他,現在她唯一的財富就是林睿了,為了兒子她也要自己勇敢,緊強地去面對這一切不幸。
“呼!”門猛地被踢開了,四個凶神惡煞的青年衝了進來。
林青萍慌忙護住兒子,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欠債還錢啊,你廢話還不少!”領頭的男子抬腳踢翻了一張椅子,“聽說你有錢還給銀行,卻沒錢還給我們老闆是不是,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們是信貸公司的人。林青萍一下子明白了。她有些驚慌失措地說:“我沒有還錢給銀行!只是把研究抵押給他們而已!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可能快把錢還給你們的!”
“抵押品!”那個男子冷笑著,一揮手把一排試管推倒在地上,玻璃試管“唏哩嘩啦”碎了一地,把林睿嚇得一頭鑽進了母親懷裡。那個男子的目光正好落到他身上,不懷好意地說:“那麼我們也要一點抵押品很合理吧!”
林青萍雙手護住兒子:“你們不要亂來!”
“你放心,把你兒子押在我們那裡,我們保證好好給你喂著他,不打不罵,最多你拖的太久了不還錢,我們切他一個指頭送給你。小弟弟,你說好不好?”他抻手託林睿的下巴,把林睿嚇得哭了起來。
“別碰我的孩子!”林青萍尖叫著拍打他的手,“我會想一切辦法還你們錢的!”
“不過說起來……”另一個青年打量著林青萍,舔著嘴唇說,“這位大姐年紀大點,長得可是挺‘可口’的啊,只要你願意,弄錢的辦法不多的是,要不要小弟弟教教你啊?”
林青萍搬起一摞書向他們一丟,拉著林睿往外跑去,四個男子胸有成竹地跟在後面,也不急著追,反正這裡四面無人,到了晚上連計程車都找不到,一個女子帶著孩子能跑到哪裡去?但是他們跟到門口,卻清清楚楚地看到林青萍母子上了一輛計程車,飛駛而去。
“是我們來時坐的車!那個小子竟然沒有走!”
“呸!”領頭的男子咒罵了一聲,“你們還記得那個女人住哪麼吧?到她家去找!不信她不回家!媽的,那個開車的死小子,最好別讓我再遇上他!”
林青萍坐在車上,驚魂未定地頻頻回頭,終於確定了他們沒有跟上來之後,才安下心來向周影道謝。
“沒什麼,”周影救她們母子確實是出於無意,如果不是為了阻止火兒“沒有將必方分類到最高階”的生物研究所燒掉的打算,他早就回去接劉地了。
“周先生……”林青萍端詳了他一會,忽然問,“您是住在樓上的周先生吧?”
“……”周影看看她。
“我前天剛剛搬到你樓下,你還幫我抬傢俱。”林青萍賣掉原來的住宅後在租金低廉的桃源小區租了一套房子,當她搬家的時候,因為對搬家的討價還價,搬家工人竟然扔下最後幾件傢俱一走了之,就是這位住在樓上的周先生幫她把東西抬了上去。當時來來去去的鄰居不少,肯幫忙的卻只有這個男人,所以林青萍對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哦……”周影隱約還記得那件事,對了,當時令他停滯不前下來幫忙的原因不是這個女人的無助,而是她身邊的那個孩子,周影想起來了,從反光鏡裡向林睿看去。
林睿臉頰紅通通的,微微皺著眉頭,靠在母親身上,一付昏沉沉的樣子。
果然是那個孩子。周影無聲地嘆了口氣,問:“請問去哪裡?”
“桃源小區,我們回家。”林青萍一邊說一邊拌了摟兒子,卻發覺他身上熱得燙手,“小睿,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好象在發燒,要不要送你們去醫院?”周影善意的提醒。
“我只是感冒了吧,不用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