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右眼是保不住了,左腿即使好了已後,也要扶杖才能走路。”靈雲道長說出自己的診斷,“先把他們扶到觀裡去,慢慢再說吧。”
玄機看著叔父和兩個堂弟昏昏睡去,才出來坐在師父對面,手握著拳,一臉殺氣。
“是你在外面結下的仇家嗎?”靈雲道長問。
“不知道……可他是衝我來的。為什麼不敢直接來找我!我不會放過他的!”玄機越說越恨,把牙咬的“格格”響。
靈雲道長不再說話,低頭思量著會是什麼妖怪乾的,必竟玄機這向年殺過的妖怪不少,會有他們的親朋好友上門來尋仇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只是看對方的架式,到象把玄機的生平打聽了個清楚,故意先向他們親人下的手。“糟了!玄機,我們快去下面村子!”靈雲道長大叫著一躍而起。
靈雲道長和玄機匆匆奔出觀來,剛剛走到山坡上,就從樹隙中隱約看見了山下的火光。
靈雲道長手一揚,寶劍出鞘,他躍在劍上,御劍而行,直奔山下而去,玄機還不會御劍之術,只好在後面發足狂奔。
村人們在靈雲師徒的協住下,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撲滅大火,雖然沒有什麼人受傷,但幾十間房屋化為灰燼,其它的牲畜、財物損失更是不計其數,火熄之後,村子裡一片哭聲。
靈雲道長和玄機檢視一下,火果然是從玄機的叔父家燒起然後蔓延到全村的。
靈雲道長忙著為村人們治傷,玄機自己站在旁邊,看著一村的瓦礫咬牙切齒,忽然一個念頭浮出來,他握緊了拳,喃喃自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等著吧!”他趁師父忙碌中沒有發現自己,悄悄走進了山林中。
“殭屍,你等著。”玄機悄悄返回觀裡,取出了自己慣用的降妖劍,又取了十幾張符咒,換上除妖時穿的長袍走了出來。他不記得自己最近得罪過什麼妖物,如果有,就是那隻殭屍了吧。看那場瞬間就蔓延全村的大火,很象殭屍的作為。一直裝作平和的樣子,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玄機憤憤地想著,向殭屍慣去的水潭邊快步走去。
殭屍坐在水潭邊,呆呆地對著月光中,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這是什麼?是一個人嗎?還是一個殭屍?她疑惑地把手向水中伸去,想撫摸影子的臉,影子應手而碎,消失在晃動的水紋中。
她收回手,靜靜地等待影子再回來。
她整個晚上都在重複相同的動作,耐心地坐在那裡,心裡反覆思索著一個問題:自己是誰?是什麼?她覺得自己是知道這答案的,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我是人?”她向水中的影子問,一陣風又把影子吹亂了。
“我不是人?我為什麼不是人?”她喃喃自語地問。
只是誰也不會來回答她,她就那樣又發起呆來。
玄機站在殭屍面前,用劍指著她的喉嚨,但她依舊對著她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看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妖孽,受死吧!”玄機想起叔父的傷勢和村人們的眼淚,劍一揚向殭屍刺了下去。殭屍還是呆呆的坐著,即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抗,當劍眼看要插入她的喉嚨時,玄機皺起了眉頭,他把手腕一壓,劍鋒偏開,僅刺入了殭屍的肩頭。
“為什麼不出手!”玄機厲聲問。
殭屍肩頭一陣劇痛,她低叫了一聲,差點掉進水潭中去。她驚訝地發現了自己肩上的傷口,傷口沒有流血,卻一陣陣地用痛苦刺激著她的神經。怎麼了?她茫然地張望著,玄機手中持劍就在她身前不出三步,她卻看不見,只是捂著傷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自從那個大霧瀰漫的夜晚之後,她的心裡也象被籠罩了一層濃霧,她不但再也想不起關於什麼是人類,什麼是殭屍的分別,甚至再也“看不見”人類,“看不見”妖怪了,她就那麼一路遊蕩,視而不見的穿過山林和人類的村鎮,好在她大白天也可以在陽光下走,使看到的人只當她是可瘋子,否定了她的殭屍身份,才沒有受到人們的攻擊,最後一直遊蕩到了這座山中。她在水潭中無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心中的疑惑又生了出來,一邊在腦子中為了人?殭屍?人?殭屍?這樣的問題糾纏,一面廉潔在這個水潭邊停留下來。她即然“看不見”人,當然也不知道這裡不遠處就有一個道觀,就有兩個法力高強、作為妖怪們天敵存在的道士存在。
靈雲道長一開始發現這隻殭屍時也嚇了一跳,本來想立刻除掉她的,但是殭屍象沒有看見他一樣,撿走了他隨手放在地上的笛子吹奏起來,聽了她的笛聲之後,靈雲道長熄滅了殺機,接下來又觀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