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聞喜縣主的愛戀執著了這麼多年,就在剛剛白緒冷棄他而去的時候,變得那麼蒼白沒有意義。
劉應道是聞喜縣主的前夫,當年被匪徒襲擊,重傷而亡,那時候恰巧是柴玄意救了聞喜縣主,所以後來才在長孫皇后的撮合下,讓兩人成了親。
其實那時候本應該出現救人的是他竇程風啊!他苦苦謀劃的萬無一失,卻讓柴玄意一個不湊巧給撿了個便宜!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竇程風心中五味具雜,苦澀最甚。
他只是無意間見到聞喜縣主,隔著轎簾對了兩句詩,無意間看見她傾國傾城的一笑……
“殺了人,一句錯了,一句天意弄人就能洗刷手上的血腥?太天真了!天意從來弄人,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叫李婉平,李、婉、平!”李婉平扯起唇角,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竇程風的心頭。
他詫然,難道她一直都認錯人了?不對,那日和劉應道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她!相遇的畫面在他夢裡反反覆覆的上演,絕不可能認錯。
竇程風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心口一涼,旋即便是劇烈的撕痛,他低頭,看著沒入心口的長劍,抬頭看了面色波瀾不驚的李婉平一眼,忽然有些解脫似的一笑,整個身體向後仰去。
嘭,一聲悶響,鮮血如泉一樣從胸口噴出,和著滿天的大雪落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又太突然,司參軍愣了一下,旋即聽到蕭頌的命令,“抓人!”
命令一下,四面的埋伏計程車卒迅速的衝了出去,持劍團團將李婉平圍住。
還未等短兵相接,李婉平卻瀟灑的將手中長劍一丟,看著四周圍攏不敢貿然上前計程車卒,不屑的哼了一聲,“懦夫!”
司參軍面對過不少次敵軍、兇犯,寧死反抗的有,詭計多端的有,懦弱投降的有,然而從未有一個殺人犯敢這樣囂張,束手就擒也如此倨傲。
李婉平看著愣住的司參軍,微微揚眉,戲謔道,“怎麼,難道等我自己把自己綁好走到牢房裡去?”
司參軍心底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他微微抬手,令人上前縛住她,又吩咐人將竇程風送去就醫。雖然明知道他中那一劍,能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也算是給竇家一個交代。
畢竟是竇程風自己犯了阿芙蓉癮跑出來,又是被聞喜縣主所殺,他們“及時趕到”,也及時搶救,已經仁義至盡了,面子上都過得去,竇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庶子咬住不放。
冉顏疾步走到竇程風面前,看了一下長劍刺入的位置,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不禁抬頭看了李婉平一眼,如果她沒有猜錯,李婉平這一劍精準的切斷了連線心臟的主動脈,若不是瞭解醫術,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
恰好李婉平也正回頭看她,兩雙長得極相似卻又極不同的眼睛對望著,李婉平眼底浮現似乎浮現一抹笑意,那雙清明的宛若會說話一般的眼睛,彷彿在說:又見面了。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冉顏盯著李婉平的眼睛,看著她轉過頭去,被壓著往山下走去。
“走吧。”蕭頌握住她的手。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太過理所應當了,不是嗎?”冉顏拉住他的手問道。
“是。”蕭頌將一切看在眼裡,他是多麼敏銳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箇中蹊蹺?蕭頌沉吟了一下,道,“但是阿顏,這是眾望所歸的一個結果。不管她是不是真兇,她在眾目睽睽之中,殺了竇程風,沒有任何人逼迫或誘導她。”
李婉平是在為前夫報仇。
“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去?那她為什麼要殺白茹?為什麼要殺瑜郎和何彥?這麼多漏洞。”冉顏皺眉道。
蕭頌不假思索的道,“因為他們是殺死劉應道的幫兇。”
“你明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冉顏聲音冷硬,甩開他的手,隨著士卒們的身後下山。
蕭頌幾步上前,一把抓住的她的手臂,將她帶入懷裡。
冉顏沒有掙扎,蕭頌晃了晃她,小聲道,“阿顏,別生氣,我一貫處事如此,我改還不成麼?”
聽著他溫言軟語,冉顏也不是油鹽不進,也不是不通世故,方才只覺得蕭頌處事太過不負責任,但轉而一想,他雖然過於世故圓滑,不擇手段,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如此,“那你說說,為什麼這麼做?”
蕭頌見她不生氣了,立刻老實交代,“那個瑜郎,是巴陵公主的人,聽認何彥也曾經進出公主私園。”
冉顏頜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