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思謙這才抬起頭來,直視著李治,道:“陛下,經過此番巡查,微臣有一番感悟想說給陛下聽。”
李治笑道:“這裡就我君臣二人,你直說便是。”可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暗道,朕怎麼就將那事給忘記了。
可韋思謙不會給他機會,道:“微臣認為身為君主,若襟懷坦白,光明磊落,這吏治自當清明,吏治清明,百姓自當安分守己,國家自然興盛。可是,倘若就連君主都遮遮掩掩,遮面見人,那君主又憑什麼要求他人以誠信待人?到那時只怕滿朝文武也會如此對待陛下,一個充滿著謊言的朝堂,是不可能治理好國家的。”
李治聽得怫然不悅,道:“韋愛卿似乎這話裡有話啊!”
韋思謙拱手道:“正所謂君明則臣直,臣不敢在陛下面前直言。”
李治一聽這話,火冒三丈,君明臣直,臣不敢直言,不就是拐著彎罵他是昏君,一拍桌子,指著韋思謙道:“你今日若不將這話說清楚,朕決計饒不了你。”
韋思謙昂首挺胸,朗聲道:“那王義方倒是直言了,可結果如何,臣又不傻,怎還敢直言,陛下不就是喜歡這等懂得察言觀色、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大臣麼。”
這話說得忒也氣人了,李治是咬牙切齒,身子都顫抖起來,怒視著韋思謙,好似說,你趕緊道歉?
要是韋思謙怕得話,可就不會這麼說了,挺直身板,直視著李治,好似說,你來殺我啊!
當年褚遂良正當意氣風發時,不過賤買了百姓幾畝土地而已,韋思謙不依不饒,往死裡彈劾褚遂良,更何況如今。
君臣二人大眼瞪小眼。
關鍵韋思謙也沒有點破,李治也不好反駁,因為他也不好意思說穿,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
過得半響,李治見這廝不要命了,也知道這是個啥人,甚至於早就預料到他來會找茬的,有心理準備,咱是君子,咱有氣度,不跟這廝計較,又坐下來了,揮手道:“愛卿剛剛回來,想必是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韋思謙笑道:“看來陛下心中有愧啊!”
李治氣急的咆哮道:“韋思謙,你可別不知好歹,當真朕不敢殺你麼。”作為君主,我都低聲下氣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韋思謙爭辯道:“臣有何罪,陛下憑什麼殺臣,那些蔑視王法、草芥人命者,可還逍遙自在,陛下要殺臣,臣不服。”
李治受不了,這嘲諷的,完全不給活路,拍著桌子道:“來人啊!”
立刻進來兩名護衛。
韋思謙站在那裡,絲毫不懼。
李治看著這廝還真不怕,心裡老鬱悶了,這傢伙軟硬不吃啊!
正當這時,一個太監站在門口道:“啟稟陛下,吐谷渾那邊送來一封密函。”
李治忙道:“快快呈上!”順口就向那兩名護衛道:“你們先下去吧。”心裡不禁鬆了口氣,韋思謙這麼咄咄逼人,令他真是非常鬱悶。
其實他也不敢殺韋思謙,這皇帝也不能隨便殺大臣。
韋思謙一聽吐谷渾那邊的密函,神色一斂,自然是這事為重,也沒有多說了,恭敬的站在一旁。
很快,這密函就呈上了。
李治開啟密函一看,漸漸地,臉露震驚之色。
韋思謙看得很是好奇,小聲問道:“陛下,出什麼事呢?”
李治眉頭緊鎖道:“河源郡王被人刺殺了。”
“啊!”
韋思謙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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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大非川可謂是全民總動員,加緊修建防禦工事,擺出準備與吐蕃死戰到底得架勢。
可是,吐蕃大軍比鐸伏想象中還要來得快,因為祿東贊得到了素和貴的情報,也知道吐谷渾的虛實,再拿下大莫門之後,又秋風掃落葉辦,降服了其餘的部落,並且一舉攻破大非川前線的陣地,直逼川內,面對不可一世的吐蕃大軍,鐸伏的賀真部將士是節節敗退,這祿東贊對於大非川防守是瞭如指掌,等於是開圖在打,這怎麼打得過。
但也不得不說一句,這一支吐蕃大軍的戰鬥力的確非常可怕,唯有大唐最精銳的部隊能夠與之相媲美。
“你要是再不出招,我們就得撤了。”
敵人都打到跟前來了,陳碩真也顯得有些著急,她是認為大勢已去,咱們還是跑吧,犯不著在這裡冒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這跟咱們也沒啥關係。
韓藝神色淡定的瞧了她一眼,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