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喝口酒緩緩。
“要喝去一邊喝,別打擾我跟心梅說話!”
元鷲瞪了崔平仲一眼,又向墓碑說道:“心梅,偷偷告訴你,最近我挺羨慕一個人,你知道我的,極少去羨慕別人,一般都是別人來羨慕我,唯獨此人例外,此人名叫韓藝。這小子豔福不淺呀,我小妹和無衣都鐘意他,可把我羨慕壞了。你說要是老崔是個女的,那該多好啊!這兩女一男,什麼事都好說,可是偏偏咱們是兩男一女,偏偏受傷的還是我,你說我應不應該羨慕韓藝那混小子。”
崔平仲聽他胡說八道,實在忍受不了了,起身便往山下走去。
元鷲目光一瞥,偷笑道:“心梅勿怪,我那樣說,只是想把老崔趕走,咱們倆說說悄悄話。”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崔平仲聽到了,他停頓了一下,隨即無奈的苦笑一聲,便下得山去了。
。。。。。。
天漸漸亮了起來,元鷲剛離開不久,這座小山丘又迎來一批的客人,正是崔戢刃、崔紅綾、獨孤無月、崔瑩瑩。
原來今日正是那崔大姐的忌日。
崔紅綾和崔瑩瑩每逢今日,總是難免一番哭泣。
而崔戢刃則是坐在前面崔平仲坐過的地方,沉默不語,他始終覺得大姐的死,是他促成的,這也是他永遠無法痊癒的傷痛。
隨後王玄道、盧師卦、鄭善行、元烈虎、長孫延幾人也到了,幾人又一塊將兩座墳墓清理一下,然後一塊下山去了。
到了下午時分,一個妙齡少婦來到山丘上,她將手中的蘭花和梅花分別放在兩塊墓碑前,然後蹲在右邊的墓碑前,神色一片哀傷,輕聲說道:“大姐,小妹來看你了,你和萬二哥都還好麼,希望在那邊沒有人再欺負你們了。”
此女正是蕭無衣。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被寒風吹得冰冷的墓碑,回想起當年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懷念之餘,更是不捨,一股無盡的悔意湧上心頭來,眼眶漸漸紅潤了,一滴眼淚忽然順著那白皙光滑肌膚流了下來,過得好半響,只聽她哽咽道:“大姐!對不起!雖然小妹在牡丹姐面前一直都不願承認,但其實若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會阻止你跟萬二哥在一起的,那樣的話,至少你就不會離我而去了。都怪我太任性了,是我害了你。”
說到後面,她便是難以自禁,她無限的渴望崔大姐能夠活過來,扶著墓碑的手是粉拳緊握,雙膝脫力般的跪了下去,淚如雨下,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沒有比永遠的失去更加讓人悲傷了。
過得一會兒,忽聞一陣緩慢卻又沉重的腳步聲,蕭無衣倏地站起身來,顧不得取絲帕,直接用衣袖擦乾臉上的淚水,斜目尋聲瞧去,只見一個極其高挑的女人走了上來,同樣的,她手中也捧著兩束花,一束蘭花,一束梅花。
正是元牡丹。
元牡丹見到蕭無衣,稍微停頓了一下,充滿複雜的目光看了蕭無衣,又眼瞼低垂,似在躲避著什麼,緩步上前,將兩束花分別放在兩塊墓碑前面。
一旁的蕭無衣斜目一瞥,笑道:“記得每回你來祭拜大姐的時候,都要將我的花扔到一邊,為何今年沒有扔了。”
元牡丹凝視著墓碑,沉默不語。
蕭無衣又笑吟吟道:“也不知你是幡然醒悟了,還是心中有鬼。”
元牡丹微微皺眉,測過身來,望著蕭無衣,道:“為何我前面幾日去找你,你都避而不見。大姐都已經走了這麼久,我們本不應來打擾她。”
“其實你有很多機會見我,可是你都沒有出現,為何偏偏在這幾日急著見我?”蕭無衣輕輕一笑,又道:“而且小妹一直都認為我們三姐妹是無話不談的,如果大姐還活著的話,我們也一定會來找她主持公道,不是嗎?”
元牡丹囁嚅幾回,才道:“此事不需要大姐來主持公道,是我對不起你。”
“既然你都承認了,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將那一個耳光還給你。”
蕭無衣嘴角一揚,露出那一抹邪惡的笑容。
元牡丹黛眉一蹙,沒有做聲。
蕭無衣猛然揚起手來,朝著元牡丹的臉揮去。
元牡丹不閃不避,只是雙目輕合,但臉上並沒有火辣辣疼痛,只是覺得下巴劃過一絲涼意。
“多麼漂亮的臉蛋,難怪韓藝會恁地著迷。”蕭無衣食指輕輕勾了下元牡丹的下巴,十足輕佻,不該就是她比元牡丹矮上一些,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元牡丹黛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