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談瑋蒔提前到達的理由則更加讓人汗顏。談瑋蒔居然和蓮妃大吵了一架,談瑋蒔覺得連面子上也不必維持一家人的和睦模樣了,就直接帶著東平年輕士子和劉湘沅的劇團搶先來到了餘杭,將詩會、棋會、琴會、書畫會、論道會和劇團演出一一安排妥當。而談瑋蒔這一發狠,明顯表露了讓春南的文人壓過一頭,諸多東平士子們也眾志成城,很有一番要打文化翻身仗的勁頭。現在的談瑋蒔,可是不怎麼好相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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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文治
“姐夫,這些個詩作裡,哪些是你作的?”捧著那本因為不同時空而抄襲得肆無忌憚的超厚的冊子,談瑋蒔呵呵笑著問道。
這本冊子裡的內容,要是完全披露出去,足夠把整個春南文人圈震懾個三年五載抬不起頭來,足夠摘掉哪怕是按照春南標準所說的東平是文治荒漠的帽子,足夠讓一打一打的東平年輕年輕士子聲名鵲起。但是,直到現在,談瑋蒔都沒有下決心將這本冊子裡的內容披露給哪怕最盲目聽從她的話的青年士子。本來,這本冊子就是給她備用的。用不用,怎麼用都在她。而其實並不太支援她用這本冊子裡的東西去作弊的葉韜,在這冊東西的引言裡親筆寫了一段話。大體的內容是每個地方因為不同的環境,文化發展也必然是不同的。以為自己這裡的文化必然是正統,以為別的地方類似自己這裡的都比不過自己,不類似的都是歪門邪道,都是蠻夷之後擾亂教化本來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兼聽則明,偏信則闇不僅僅適用於為人適用於官場,也同樣用於文治的領域。
談瑋蒔也曾親自到奔狼原,聽過那激盪人心的手鼓,浪漫悲壯、言辭美麗動人的英雄史詩,看到過東平風格的,原來中中土風格的,雲州和北方部族風格的,波斯風格的,法蘭克風格的,希臘羅馬風格的各種各樣的繪畫和雕塑,也曾因為對戲劇的興趣而接觸過大量的地方戲和形式只能說是簡陋的演出……談瑋蒔在文化上的眼界比春南那幫文人,尤其是那幫迂腐的老夫子開闊得太多,也就尤其能立即葉韜所說這些話的意義。
而且,在和黃序平之類的東平著名文人、史學家之流的深切溝通之後,談瑋蒔還了解到了包括司徒黃序平在內的不少東平文人的憂慮:全面認為春南的文治鼎盛的局面是唯一標準,實際上存在著否定東平特有風格危險。東平和春南完全不同。歷史不同。發展方向不同,民風不同,實際上黃序平等人都認為春南的那種以文治壓制武功,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就能當官的氛圍實際上造成了現在春南的兵力疲弱,將領怯戰。官員缺乏專業知識和技能。東平從幾十年前開始學習春南而建立的各種文治機構不能說是沒有作用,但如果片面發展,卻影響到東平的發展,尤其是會逐漸削弱東平百姓那種理智、彪悍、昂揚向上,充滿朝氣的風骨。
能夠將文治和國運,政治等等方面的因素聯絡起來考慮,能夠有著各種各樣風格的傷口可以鑑賞,有著同地區的不同種類不同受眾地藝術門類可以相互借鑑,又有著豐富的文化、藝術領域的專案的動作經驗。就算現在談瑋蒔反穿越回去,只要有過得去的運氣,談瑋蒔都能成為名噪一時的藝術掮客了。而在這個時代,談瑋蒔有的,更多的則是疑惑。這種疑惑讓她不斷思考,又不斷將自己的思考寫成一篇篇的各種文章。到現在,她已經攢下了厚厚一本冊子,裡面的很多想法、觀點。已經超出這個時代很多了。到了現在,談瑋蒔覺得,應該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和人討論和人交流,就動了出版一本書的念頭。可首先,她要知道,這樣一本書是不是有價值,又是不是能引起別人的興趣。在將書稿交給寶文堂書局的編撰室之前,她還是覺得,把書交給葉韜看看比較好。
談瑋蒔不擔心書會被出版學術類傷口標準極為嚴格的寶文堂書局編撰室否定。她可是東平公主,這個地位就決定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別說編撰室裡從上到下林林總總的人選。由她推薦提拔的就有一半,編撰室的主要負責人申丹更是為了她不惜故意去找葉韜的碴。她更不擔心等書印出來之後沒人叫好。現在。她可是東平年輕士子心目中的女神。哪怕她出版一本書裡面的內容是“你是豬”重複一萬次還不加標點,一樣會有人挖空心思地為她想出種種冠冕堂皇的解釋,將這樣一本書說得是古往今來少有的佳作。等談瑋蒔這些年來資助的學子們的地位越來越高,這種必然會無視她的缺點,越發神話她的傾向就會越發明顯。但談瑋蒔此刻,需要的卻不是吹捧。
問題是,最理想的審讀者就是葉韜,而談瑋蒔當時想到要將自己的種種思慮,哪怕都是些嚴謹理智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