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提出要去二爺的逍遙閣走走。秦菜當然是陪同;而珍姨卻突發高燒。秦菜覺得很奇怪——她一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怎麼這時候剛好發高燒了?
但懷疑歸懷疑,二夫人發話了;她也不能說什麼;只好陪同。
逍遙閣;秦菜有幾天沒來了。裡面依舊是美女如雲,為了避免二夫人看到不雅的內容,秦菜自動帶著她走了vip會員的通道。二夫人不懂這些,下面的人很多不應該她知道的事都瞞著她。
二爺在逍遙閣也有辦公室,平素他在琴室的時間比較多,故他的辦公室連秦菜也很少去。這時候推著二夫人,她還給她講了些逍遙閣的趣聞,二夫人聽得心不在焉。
秦菜密切注意她的神色,這時候心裡也難免嘀咕——她怎麼了?
二爺的辦公室在八樓,電梯到了八樓,一開啟,秦菜本來想通知前臺的小姐的,二夫人一揮手:“不許張揚。”
前臺自然是認識二夫人的,見她突然出現,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兒也不敢給二爺打電話,只得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這時候二爺不在逍遙閣,他手裡管著幾個部門,平時也是很忙的。
秦菜只覺得不會發生什麼,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二夫人在二爺的辦公桌前,開啟他的電腦,隨意翻看裡面的資料。秦菜站在一邊,既然二夫人沒開口,她自然是沒有迴避。
不多時,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是藝術照,美人身穿玫瑰色的禮服,長髮微卷、酥-胸半露,目光迷離。二夫人看了一陣,突然冷哼了一聲:“把這個人叫來。”
秦菜很想說——其實男人的電腦裡面,有美人照片再正常不過,更何況二夫人長年臥病,二爺肯定也咳咳。這照片說不定是從網站上面下載的呢,她哪裡找真人去?
但是對二夫人肯定不能這麼說,她只有叫來二爺的辦公室主任:“這個人是誰?”
二爺的辦公室主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這時候看了看照片,他也知道大事不好,還是隻有硬著頭皮:“二夫人這個女孩叫海玲,這張照片是上次她投工作簡歷時用的,人事部已經讓她換了證件照,但是發給二爺的時候沒有刪實在不是您想象得那麼回事。”
二夫人轉過頭,微笑著道:“我想象的是怎麼回事?”
辦公室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再不敢多說:“我這就把她找來。”
海玲很快就被找來了,她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說真的,穿著還算是得體。只是襯衣的前兩顆釦子沒扣。二夫人打量了她一番,她是新來的,明顯不明白情況,這會兒只是看著辦公室主任。
但這位可憐的主任明顯比她更緊張:“二夫人如果海玲有冒犯的地方,不如就讓她不用再來上班了。”
秦菜安靜地站在二夫人身後,現在沒有她說話的地方。
二夫人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這個主任,真的是很盡職啊。”她微一示意,秦菜就會意,用二爺的杯子泡了藥茶給她。
那位主任不停地擦著汗:“回回夫人,是我大意,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個海玲現在明白這位輪椅上的夫人職位很高,但是關她什麼事?
二夫人卻突然說話了:“該怎麼做,你明白嗎?”
秦菜一怔,很快明白這句話是對誰說的。該怎麼做?
她沒答話,二夫人便有些不高興了:“我不想再看到她。”
秦菜還是沒覺得什麼,抬頭對那個辦公室主任道:“聽見了嗎?”
二夫人卻轉頭看她:“我是在跟你說話。”
秦菜終於明白,這個“不想再看到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就因為二爺的電腦裡面存了人家的一張照片,就要置人於死地?且不說這有多不可理喻,單是二爺知道了,只怕也很難接受吧?
可是不能勸,現在這位夫人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建議或者意見。她只需要絕對的服從。
秦菜淡淡地道:“可以。”
那個叫海玲的女孩驚恐地望向她:“夫夫人,我什麼也沒做”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二夫人冷淡地道:“還不去?”
她要的心腹,就是一把刀,一把好用又聽話的刀。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有自己的是非觀念。只需要遵從她的意願。
秦菜走過去,黑衣白髮,像個巫婆。她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微微抬手,那邊二夫人突然又開口了:“慢著。”
秦菜還以為她只是嚇嚇對方,頓時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