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樹叢後一排人影衝了出來,長槍明晃晃的將我圍在中央。
我腳步一停,目光掃過她們,“我是‘九音’的使者,有急事求見皇上,請通報。”
幾個人狐疑的對望著,“對不起,皇上剛剛吩咐有貴客到,不見任何人。”
該死,任綺羅已經到了!
我手指一揮,眼前的兵刃全部落地,稀里嘩啦堆了一地,我眉頭深鎖,聲音威嚴,“他們在哪?”
被我的舉動驚到了,她們下意識的圍的更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五皇子的妻子,你們再攔路,是不是要五皇子親自來和你們說?”一語出,面前的人頓時面無人色,包圍我的圈子也立即散開,遠處草坪上的人似乎聽到了我的話,個個該停的停,該頓的頓,全部猶如點穴般呆住了。
“蘭陵煜回來啦……”不知道是誰一聲吼,所有呆愣的人全部動了,踩了尾巴的,屁股裡塞爆竹的,鳥獸四散奔逃著。
人群裡,有一個人影算得上是勉強鎮定,正墊起腳尖看著我的方向,姿勢是隨時準備著逃跑,當看到我時,全身的警戒終於放鬆,伸脖子瞧瞧我的背後,這才慢慢的移了過來。
“皇甫相,我正找你。”兩步衝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拽起她就往裡面衝,“快帶我去見皇上,快!”
被我扯的雙腳都離了地,她驚恐的望著我,“皇上說,她在見貴客,誰敢打擾立斬無赦,皇族也不能倖免。”
無法和她說那些神族內鬥少主奪位的話,情急之下,我索性揪著她,“我收到訊息,有人意圖行刺皇上,如果現在皇上是一個人的話,只怕……”
皇甫羽萱的臉瞬間成了慘白,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遠處的某個院落。
心中明白,我手一鬆,她軟倒在地,我順勢飄飛而起,“如果救駕有功,我第一個報上皇甫相的名字。”
我直奔著那間院落而去,掌心內息一推,大門應聲而破,兩扇門板瞬間飛開,我紅衫飛起,直直的落了進去,“皇上,等等!”
大殿裡繚繞著香氣煙霧,地上,跪著金黃色的人影,正雙手高高託舉著一粒珠子,因為我這突然一個動作,原本低垂著的頭立即抬了起來,眼中最先閃現的是濃濃的威嚴憤怒,在看到我的面容後又轉化為驚訝愕然。
她手中的珠子還是晶瑩剔透之色,顯然還沒有發下血誓,終於落下了一顆懸著的心,瞥了眼旁邊黑沉沉臉色的任綺羅。
蘭陵落的眼睛落在我的臉上,驚訝的張開了嘴,“你,你是上官楚燁?”
我落在她的身邊,手指一拂將她託了起來,“皇上暫緩,稍後再行血誓。”
“你知道血誓?”她又是一驚,目光不斷在我髮絲間閃爍,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指著我的額頭,“你,你,你也有!”
點點頭,我手指撩了撩頭髮,“對,她是神族的少主,我也是,你這顆血珠準備給誰呢?”
“這是怎麼回事?”蘭陵落顯然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水晶珠被她捻在手中,看看我,又看看任綺羅。
任綺羅一聲冷哼,“小金魚!!!”
七彩絲帶如霞,人影帶風,清新的水汽停駐在我的面前,髮絲長長,散落在身後,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金色的眼瞳中,又是我最近時常見到的落寞悲涼。
與我對視的瞬間,他的唇輕顫著,囁嚅的唇形彷彿是在無聲的描繪著我的名字,一道風聲從破敗的大門吹入,揚起他的髮絲,竟然看不到曾經記憶中搶眼的金絲般的色澤。
不過短短几個月,記憶中那個無知無畏的錦淵去哪了?
“小金魚,給我攔住她!”任綺羅聲音擲地,人影掠起,朝著蘭陵落直奔而去。
在她動的剎那,我也動了,手指一拂,蘭陵落被我掌風連滾帶爬的推到了角落中,驚恐的看著我和任綺羅的交手。
單掌接下任綺羅的掌風,兩人交手撞擊出的氣流碎裂一片牆壁,石粉飛揚,蘭陵落下意識的抱上腦袋,縮了起來。
“小金魚!!!”任綺羅又是一聲大吼。
錦淵的身體動了動,乾澀的嗓子囁嚅著,“初夜……”
任綺羅臉色一緊,眼神中火光閃爍,一掌拍出,打的方向卻是錦淵而不是我,“你幹什麼,還不快截住她。”
掌風在空中,就被我的指風彈上,落在錦淵的身邊,打碎的石板粉碎,散濺開的石頭跳起來,打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跡,漸漸沁出鮮紅的血,順著臉龐慢慢滑落。
“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