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階,如今可來了機會,西涼攝政王四十壽辰,相邀我國觀禮,你曾出使南海,對那邊比較熟悉,也素來大方穩重,朕想以你為正使,出使西涼,想來以你的才能,必能不卑不亢,既鎮服西涼蠻夷,又不墮我天盛聲威的。”
既要交好一直以來的敵國,還得鎮服蠻夷不墮聲威——你以為我是神咧!
鳳知微一肚子腹誹,此時卻什麼也說不得,難怪前幾天這堆人就神神秘秘,難怪老胡說什麼“指望你”,原來早就打好了主意,天盛帝這人剛愎獨斷,屬意於自己,那是誰也不能改變結果的。
她只好跪下謝恩接旨表忠心,天盛帝滿意的看著她,道:“你面上出使西涼,卻還有個任務,給朕盯緊點長寧藩,朕懷疑長寧那邊和西涼,只怕難免也有些勾結,你仔細著了。”
你知道長寧和西涼有勾結,兩個敵人虎視眈眈在那裡,你還派我去?鳳知微手指無聲的捏著,臉上笑得端莊和祥,“陛下放心,臣一定為您看好西南門戶,有什麼東西爪子伸出來,砍斷就是。”
天盛帝舒心的笑起來,道:“也不必驚動太過,有個掣肘便好,朕信得你有分寸。”
鳳知微垂了眼,心中冷笑,所謂出使不過是附帶任務,真正要緊的便是查長寧藩的動靜吧?這樣一來,這趟出使可兇險得很,西涼邦交未建,還算敵國,是虎;長寧名雖外藩,心思早異,是狼;這一狼一虎盤踞西南,很可能已經暗送秋波,自己還要撞上門去!
現在看來,這個二等侯,還真是太便宜了!
鳳知微忍住怒氣悻悻告退,臨走時和大太監賈公公擦肩而過,聽見他低低問天盛帝,“陛下……淑妃之父因牽涉未名綠林案已經下獄,其母早喪,您看是不是通知其他人進宮……”
“不用了!直接把屍骨發還出宮!”天盛帝的回答隔著隔扇也能聽出那份咬牙切齒的惡狠狠。
鳳知微停在門檻上的腳,頓了頓。
淑妃死了。
這位和二皇子勾結,在韶寧失身案裡扮演了一個角色的妃子,一次錯便全盤皆輸,葬了家族榮華,也送了自己性命。
只是,為什麼是今天?
是韶寧下的手?
昨天發生的事,韶寧回宮一想,一定能想明白那夜發生的事,比如是誰挑唆她趁夜私會魏知。
她想清楚了,自然不會放過淑妃。
但是鳳知微也沒想到,韶寧下手竟然這麼快,想來她也知道自己要出宮,出宮後再想對身處深宮的淑妃報復,不太容易,乾脆當夜就動了手。
韶寧的狠心和決斷,本就比她親哥哥要強,和鳳知微相處不過是因為少女情思而自然多了幾分溫柔和羞澀,真要動起手,鳳知微懷疑自己未必狠得過她。
鳳知微迎著射來的日光,眯了眯眼,將一聲嘆息收在心裡,邁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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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宮,一眼看見自己的轎子旁還停著一輛素色車輦,幾個太監揮舞著拂塵迎上來,低聲道:“魏侯,陛下命您護送公主入皇廟。”
鳳知微沉默了一下,點點頭,經過素輦時微微躬身,看見輦側有一點碎落的琉璃在閃光。
她的眼神在琉璃上掠過,隨即轉開,進了自己轎子。
皇廟離魏府不遠,幾乎就是隔街,內務府、工部、禮部在聯合督造時,將原先皇廟周圍民居會部遷走,專門造了一條小街,也不知是方便公主清修時前來向魏侯請教佛理還是什麼,那條十分清靜沒有任何雜人的小街,直通向魏府後門。
皇廟落成那日,鳳知微曾經對著那條奇妙的街搖頭苦笑,覺得天盛帝這個人也是妙人,果然是那種表面力持莊重骨子裡卻帶幾分荒誕邪氣的,這皇廟,看在明眼人眼裡,不就是實實在在的供他和公主偷情之所?
“公主,皇廟到了,您需要下轎嗎?”她隔簾詢問。
原以為韶寧會出來的,不想轎子裡靜了一靜,隨即韶寧道:“不了,直接抬進去。”
鳳知微目光一閃,看著那四人轎的轎伕,將轎槓換了個肩,抬了起來。
“未得公主宣召,外臣不敢入廟。”鳳知微退後一步,又試探了一句。
裡面又靜了一靜,隨即韶寧“嗯”了一聲。
鳳知微含笑退開,看著轎子進門,回自己府邸,隨即立即從後門出來,穿過那條清靜的小街,到了皇廟後門。
皇廟裡移栽了不少蔭木,她從樹上過,按方位找到了公主的後院,在屋頂上伏下來,等。
過不了一刻,果然看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