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戰馬,數十人賓士在田野之間,揚起一層塵土,望著兩側田地中打蔫的莊稼,再瞅瞅的頭頂的烈日,陸遜滿頭大汗的咧開了嘴巴。
熱!
這天真是太熱了!
剛剛出發的雄心壯志,還沒有來到長安城,就已經被這枯燥炎熱的天給磨礪沒了。
“這天……就像是個火爐子似的,真是熱死人了!”
陸遜瞅著前面一望無際的古道,荒無人煙的,連個避暑的農戶家都沒有,不由抱怨道。
“唉!誰說不是呢,都說春耕秋戰,真不明白魏王為何這大夏天的去征討長安!”
龐統的臉上蒙上一層灰塵,多日每層見過火的幾人,此刻都是灰頭土臉的很是疲憊。
“今年也是怪了,竟然沒有下過一場雨,看這情況,今年的莊稼是要欠收啊!”
也難怪幾人感慨,乾渴的田地張著大嘴巴,彷彿喉嚨都在冒煙,這就是有多少水都不夠這片大地喝的,這天殺的老天難道是要降下旱災絕了百姓的活路嗎!
“唉!”
陸遜和龐統對視一眼,不由的嘆口氣,難得的這一隊冤家沒有吵嘴。
“寧武,你這一路怎麼都不說話?”
陸遜側頭對著另一邊的少年問道。
少年簇著眉頭,臉色總是一副毅然決然的模樣,彷彿在做什麼重大決定一般。
陸遜和寧武算是熟悉的,對於他這副模樣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什麼……好說的!”
緊緊身上的戰刀,寧武側頭看了眼陸遜,思索了片刻,生硬的吐出幾個字,嘴巴繼續緊緊的閉著。
“呃?哈哈哈……”龐統騎在戰馬之上卻是忍不住一陣大笑。
“陸遜,這位就是先生收留的大娃吧?某在學院就聽過他的名字,周大叔對他可是讚不絕口,不過……他妹妹卻是比他可愛多了……”
寧武彷彿沒有聽到龐統的話,只有在聽到妹妹兩個字眼之時這才忍不住瞅了眼龐統。
“咳!小武的韌性就是師傅也是誇讚的,他就是這性格,從我認識他第一天起,就沒見他怎麼說過話!”
“放心,龐士元大人大量,不會怪罪他的!”
“嗤!”
陸遜搖搖頭,這個龐統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真當自己是在替寧武解釋嗎?
錯!
自己這是解釋給寧武聽,怕他對龐統有意見。
“咱們出來都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師傅知不知道咱們馬上就要進入司隸地界了……”
“嘿!可算是快到了,在這樣下去,真是折磨人!”
龐統之前和寧容去過幽州,路程自然比此次多的多,可是……那時天氣沒有這般炎熱啊!
……而此刻的寧容又在做什麼?說起來恐怕沒有人相信,因為他正發動整個寧家莊的男女老少挖掘水渠,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水渠,就在水渠的最下游地方,距離寧家莊三四里之外,他還命人修建了一個巨大的
堤壩。
“侯爺,這天干的就是有再多雨水都不會淹了莊稼,咱們為啥挖掘溝渠吶?”
老漢手裡抓著鐵鍬,佈滿老繭的手狠狠的掘了一鐵鍬土,壘在堤壩之上。
“快了!就快下雨了……”寧容滿臉凝重的盯著炙熱的天空。
“哪裡呢?”
寧家莊子上老人抬頭望著豔陽高照的天,怎麼看都沒有看出下雨的預兆。
“裴元紹,沙子呢?快點讓他們把沙子給老子運過來,今夜所有人不準離開,必須用水泥把堤壩,水渠加固一遍!”
寧容氣急敗壞的看著遠處磨嘰噌噌的裴元紹怒喝道。
“侯爺~侯爺,石灰粉不夠用啊……”
周倉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起初他們不知道石灰粉的妙用,可自從寧容用石灰粉和沙子打造出一條平整堅固的鄉間小路之後,眾人對於石灰粉的用處瞬間增加了。
有的甚至把自家的牆又用石灰粉加固了一遍,如今看著自己家堅固的房子,亮堂的模樣,再看看四里八鄉那些土院子,鼻孔都快扭到天上去了。
“派人去通知青州的臧霸,讓他連夜給老子把沙子運來!真是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寧容雙眼通紅的瞪著周倉,周倉看著侯爺的模樣,二話不說,掉頭就去找管理石灰粉的管事去了。
“老李,老李呢……”
寧家莊的人有一半是當初依附寧容的黃巾軍,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