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人侵犯,但不知為什麼,此刻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厭惡他,還覺得他身上的氣息,熟悉而又好聞。
只是,時間是不等人的。
她急了,一口咬上他的唇。在他吃痛之際,她使出全身力氣,奮力推開了他。
他喘著粗氣,一雙黑眸對她虎視眈眈。
他摸了摸嘴唇,手背上沾上了血跡。
疼痛並不讓他生氣,他反而很玩味地看著喘著粗氣,眸裡充滿恐懼的她,就像看著一隻因為著急而咬了人的兔子。
胸腔裡漸漸冷下來,他的理智也慢慢迴歸。
真不知剛剛是什麼,讓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但當時他就只有一個念頭——把這個女人佔為己有。
難道是被她對吳鬱南的態度所刺激?
雖然這算是正當防衛,但看著他薄唇上的鮮血,蘇童心裡竟有些內疚,跟他解釋:“我馬上就要跟吳鬱南離婚了。”
他點點頭——這件事情他知道,慕輕早就跟他說
了。
“可是我奶奶病危,想要見我和他一面。”她語氣裡充斥著委屈,莫名覺得自己就像被老公誤會的小妻子般,“我一定要帶他回去,我不想讓奶奶還有所牽掛……”
“但他不肯跟你回去,所以你就一直在樓下等?”陸凌宏補充完,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犟得可愛,“你覺得你等到天亮,他就會下來了嗎?”
這句話,狠狠戳中了蘇童的痛點。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的等待幾乎是毫無用處的。
“可我沒有別的辦法。”若不是走投無路了,她何故於此。
“有。”他黑眸裡的光澤分外耀眼,薄唇一抿,“我陪你回去。”
“啊?”蘇童這一聲叫得特別大。
她想起之前自己跟他預約見面,預約了半個月還是杳無音訊;第一次跟他見面,還像是她踩了狗屎運般。他一向很忙,怎麼會有時間陪她回老家?
“反正吳鬱南不會陪你回去,你奶奶肯定是見不到他了。如果我裝作你老公陪你回去,也會讓她老人家安心一點。”陸凌宏說。
蘇童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這樣幫她,她還是決定接受,並且感激不盡——畢竟,時間真的不多了。
“那今晚睡個好覺吧。”他摸了摸她的頭,“明天我送你去。”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很舒服。她又猛然感覺現在的他,似乎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般,動手動腳。
陸凌宏出去後,打電話給小王:“你通知在美國的劉副總,讓他連夜趕回來。這幾天我不在,讓他代我處理公司事務。”
*
蘇童一直盯著天花板發了好久的呆。
現在,她置身於這個溫暖如春的房間裡,被柔軟的真絲羽絨被包裹著,到處都是乾燥而馨香,跟剛剛她在李佳佳家樓下雪地裡,溼漉漉的感覺形成鮮明對比。
現在的吳鬱南,給她帶來的也只有陰冷、潮溼和痛苦的感覺。
而陸凌宏,每次他出現都能幫她解圍,三番五次的救她。
他就像一隻網兜,把她浸潤在冰水裡的心撈出來,放進溫暖的地方,讓她從頭到腳都暖和起來。
他剛剛跟她說的話,似乎還在她耳邊迴盪著。
那一句“我要你”,是什麼意思?是否真如慕輕所說,他喜歡她?
想到這裡,蘇童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來,這麼平凡的自己,到底哪一點能吸引上這個高高在上的大總裁。
*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今天竟會是個豔陽天。
蘇童起床,看了一眼窗外——雪還未融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一套嶄新的棉質睡衣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
老家在d市郊區,那裡應該也像現在這樣,亮堂堂的吧。
不知道在這麼寒冷的天裡,奶奶是不是還在翹首企盼她回去?
她換好睡衣下樓。
管家馬上迎上來,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塞進她懷裡:“蘇小姐,先生讓您把這個換上。”
蘇童好奇地開啟紙盒,一件深藍色的羊毛外套驀地撞入她眼簾。
外套做工優良,面料柔軟,領口手工鑲嵌的小珍珠非常精緻,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價值不菲的作品。
外套下面還有毛衣,打底。褲等配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