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關注秦軍的動向。
正如張啟功與他判斷的一樣,由於樊氏一族拒絕了秦國的軍隊,這使得秦**隊只能咬牙攻打劍山,且因為地勢而屢屢失敗。
在觀望了一陣子後,北宮玉覺得秦軍吃了那麼多場敗仗,耐心應該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遂以籌備軍備為藉口,離開了閬中,喬裝改扮前往相氏一族的領地,在準好了一應物什後,假冒秦國的使者求見了相氏一族的首領相。
此時,樊氏一族的首領樊烈,早已派人將秦軍入境的訊息,派人轉告了相氏一族的首領相,希望後者提高警惕,派兵駐守巴山。
可惜相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而今日,忽然聽說竟然有秦國的使者來求見自己,相不禁感到驚奇,連忙派人將北宮玉一行人請入了宮殿。
在見到相時,已改頭換面的北宮玉,假稱自己是藍田君贏謫手下的臣子,是特地從秦國都城咸陽而來。
聽聞此言,相納悶地問道:“閣下來自咸陽,而不是貴國的軍隊?”
北宮玉當然知道相指的秦軍是哪方,聞言笑著說道:“不不不,帶兵打仗是將軍們的事,而與外邦交涉則是我輩之事,雙方並無干涉。”
他說得頭頭是道,相自然不會對北宮玉的身份感到懷疑。
哪怕此前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也在北宮玉那對秦國如數家珍的敘述下打消了想想也是,以曾經魏秦兩國的親密關係,北宮玉作為天策府右都尉署的二把手,豈會不知秦國的境況?
在打消對北宮玉的懷疑後,相便問起了前者的來意。
於是北宮玉便說道:“我大秦欲征討蜀國,奈何劍山險峻難行,希望貴方能允許我大秦的兵卒踏足閬中,從閬中出兵,攻伐蜀國。”
相聞言哈哈大笑道:“使者莫不是找錯人了?貴國想要駐軍閬中,應該找樊氏一族,而非我相氏一族。”
北宮玉聞言搖了搖頭,按照對樊氏一族的瞭解,沉聲說道:“閬中的樊氏,已拒絕了我大秦的善意,甚至於還出言侮辱。”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相,沉聲說道:“若是首領能助我大秦奪取閬中,我大秦願助首領成為巴國之王。”
這突然一句,讓相面色頓變,皺著眉頭質問北宮玉道:“閣下所言,怕是並不妥當吧。”
北宮玉笑著說道:“在下絕無離間貴方與樊氏一族的意思,只是陳述所需,更何況……貴國內部的紛爭,我大秦亦有所耳聞,首領又何必遮遮掩掩呢?”說到這裡,他正色說道:“我大秦只要閬中,倘若首領肯助我大秦奪得閬中,我大秦便助首領成為巴國之王,決不食言!”
相聞言沉思了片刻。
正如張啟功所猜測的,在得到楚水君的承諾後,相對取代巴氏的野心就越來越大,但他仍有顧慮,畢竟他也吃不準,楚水君與平輿君熊琥,這二人在楚國究竟誰更有權勢。
正因為如此,在得知平輿君熊琥已進入了江州後,相心中就難免產生的顧慮。
可沒想到,秦國卻派使者與他交涉。
“只要閬中?”
在思忖了半響後,相沉聲問道。
北宮玉點點頭,笑著說道:“只要閬中!”
“好!”
相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但你方必須”
莫以為相就如此好哄騙,事實上他日後未必肯兌現承諾,他只是需要藉助秦國的兵力去攻伐巴氏,與支援巴氏一族的平輿君熊琥麾下的軍隊交戰而已。
按照北宮玉的要求,雙方立下契約,然後相派使者跟著北宮玉前往漢中,與秦軍的主帥交涉。
期間,北宮玉故意派人將樊氏勾結秦軍的訊息透露給了樊氏一族,並提醒樊烈、樊布父子截殺他這名‘秦國使者’。
果不其然,樊烈在得知此事後大為震怒,立刻派兒子樊布截殺那名秦國使者。
此後,北宮玉故意叫黑鴉眾將樊布引到了護送他的相氏一族戰士當中,在雙方混戰之際,與手下的黑鴉眾自導自演,演出了秦國使者被殺的一幕。
臨‘死’前,北宮玉將他與相簽訂的契約交給相氏一族的使者,讓後者帶著這封契約逃到漢中的秦軍那邊,將此事告訴秦軍的主帥。
相氏的使者不明究竟,在北宮玉假死脫身後,遵照囑託帶著契約逃到了漢中,向秦軍主帥、長信侯王戩呈上了這份契約。
王戩感到莫名其妙,因為他並未聽說咸陽派使者與相氏一族交涉。
想證實一下吧,又沒法證實,畢竟那名‘秦國使者’已經被樊氏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