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子陸鈞除了文采好之外,還是個話嘮,真夠能絮叨的。
她與陸鈞的事看來是鐵板定釘了。
可是卻遲遲不見裴家來下聘,問了盧氏,才知任明堂與陸鈞的半年之約。
盧氏還以為她是心急了,一邊寬慰著她,一邊埋怨著任明堂不知輕重。
任桃華哭笑不得,不過也鬆了口氣,陸鈞便是有通天之能,這事也不好辦。
天氣漸漸轉冷,在申氏的幫助下,盧氏清理了絕大多數蔡姨娘所安插的心腹親信,把管事的重新調配一番,府務漸漸井然有序。
盧氏終於不用每日都那般忙碌,放鬆了許多,尤其是看見蔡姨娘強顏歡笑,心情就更佳了。
只是任明行這一大家子的人入駐任府,開銷一下子大了許多,竟有入不敷出之勢,雖然任明行正式走馬上任後,也拿出了俸祿貼補家用,但是終究是杯水車薪。
後來還是路氏主動的拿出了三房名下兩間鋪子的收益來貼補家用,才緩解了窘況。
紫真和蕊懷從外地來到江都,馬上就要及笄,卻在待字的閨秀中藉藉無名,路氏便讓她們常常去參加各類的宴會,詩社花宴重陽會什麼也少不了她們的身影。
紫真也還罷了,蕊懷鬧了不少的笑話,任桃華想她大概得謝謝蕊懷,現下任氏最出名的姑娘已不是她了。
雖然受了點打擊,不過能出去,她們兩個還是挺高興的。
只是有時侯氣那曹凌珍盛氣凌人,笑符春梅是個跟班的。
“四姐姐,五姐姐,你們沒去太可惜了,那朱大人的寵妾芸娘色藝雙絕,一曲殘煙震驚四座,簡直是繞樑三日,舞也跳得好,美不勝收。”
芸娘能歌善舞,名動江都,與晉王夫人劉玉娘齊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任梨姿不屑道,“不過是以色娛人。”
任桃華卻恍惚了好半天,她不由的想起了崔準說過她連以色娛人都不會的話。
“四姐姐,你想什麼呢?”
任紫真推了推她。
任桃華回神,笑道,“我只是在想,以色娛人,也是一種能耐。”
任蕊懷深以為然接道,“就是,就是。”
任紫真嘻嘻笑道,“我們今兒還聽了一樁趣事。”
雖然任桃華兩個看起來沒有什麼興致,任紫真兩人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學說了一遍。
晉王的幾位夫人,元妃衛國韓夫人,燕國伊夫人,還有那魏國劉夫人。劉夫人劉玉娘是最得寵的,她的父親以行醫占卜為業,她小的時侯,被晉將搶了回來,把她送進了王宮,後來被太夫人賜給了晉王。劉夫人性情狡猾潑悍,放蕩還好忌妒人,不過卻是善於彈唱歌舞,巧語媚人,她跟隨晉王在魏,她的父親聽說她顯貴了,就來拜晉王認親。可是劉夫人這時正和其它的幾位夫人爭寵,互比門第高低,對自已的出身寒微感到十分恥辱,哪裡肯認他,硬說自已的父親早已死於兵亂,哪裡來來鄉巴佬亂認親威,然後讓人在宮門口把劉老頭兒打了一頓。
劉玉娘欲蓋彌彰,這事被廣為流傳,引為笑談。
在長江以南的諸國,二十餘年相安無事,除了少許的磨擦,幾乎呈現出一片太平景象,所以這些南方的閨秀們生在安逸,不知戰火鋒煙,更關心的皆是宮闈秩事。
而此時晉王在戰場仍是保持著勝勢,劉尋已因河朔失守被梁帝痛責,解除了他的平章事之職,貶調他為毫州團練使。
梁晉戰事漸漸進入膠著狀態。
天祐十四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已有五六年未曾在冬天結冰的黃河,凍得十分結實牢固,一直到河床都結了厚厚的冰層。
晉王大喜,跟梁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皆受到黃河的限制,不能渡河作戰,真是天助於他。
他當即率了大批的騎兵和步兵渡河。
後梁在沿河數十里設了營寨,柵壘相望,晉軍迅速發起進攻,全部攻克了這些柵壘奪取了後梁的營寨。
然後進攻楊劉城。
7
楊劉城駐紮著後梁軍的三千士卒。
晉軍用蘆葦塞滿防禦的塹壕,四面發起總攻,最終拿下了楊劉城。
此次勝利,是晉王在戰事上一次突破,後梁失了楊劉,意味著借黃河天險所立的屏障全無。
這個訊息傳到南方,當權者皆有些坐立難安,原以為晉梁一戰要持續十年之久,看來戰事結束在即,俱有些擔心戰火會在不久的將來蔓延到自身。
而在徐府的徐知訓聽到這個訊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