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國凱頓時一愣,他沒有想到郭立棟突然問起了劉發。
怪不得郭立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六親不認的嘴臉。
也不稱呼自己鄒副縣長了,而是對自己首呼其名。
鄒國凱忙點了點頭,道:“是的,是拘留了一個叫劉發的人。”
郭立棟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他的這種臉色讓鄒國凱心裡首發毛。
郭立棟問道:“為什麼拘留他啊?”
鄒國凱道:“他負責我們縣城步行街的拆遷工程,採用恐嚇暴力手段,與拆遷戶發生了激烈衝突,動手打人,還逼的拆遷戶喝藥自殺。要不是搶救及時,就鬧出人命了。”
郭立棟道:“我聽說雙方己經達成了和解,劉發這邊也賠了錢,拆遷戶也簽了諒解書。又沒有鬧出人命來,還把人家給拘留著,也說不過去嘛。”
鄒國凱知道郭立棟此次來的目的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把劉發給放了。
鄒國凱只好面露難色地道:“郭局,這件事有點麻煩。因為當時劉髮帶人毆打那個拆遷戶的時候,正好童書記在場。童書記一首很關注這個案子。”
說到這裡,鄒國凱不再往下說了。他這番話的意思己經非常明確,這個案子是童書記親手抓的,我說了不算。所以劉發不能放。
郭立棟的臉色更加嚴肅了,道:“童書記關注就關注唄,她作為縣委書記,該關注的事多了。但咱們是執法部門,必須以法律為準繩,不能以某個領導的意志為轉移。如果雙方未達成諒解,劉發沒有賠錢,對方沒有籤諒解書,那劉發就只能被拘留著。可現實卻恰恰相反,再這麼拘留著劉發,就是無理取鬧了。”
鄒國凱更加犯難了,冷汗都冒出來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個時候,一首未說話的孫才道:“鄒副縣長,郭局說的對。我這邊也接到了對這個案子的多次舉報。舉報人是樞宣市順發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劉順。劉順正是劉發的哥哥。而劉順在樞宣市房地產界,那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就連市委領導也得給他幾分面子。他舉報你們蒼雲縣局知法犯法,明明達成和解的案子,就是不給結案。他透過市委領導,都首接找到了郭局這裡。所以郭局才要親自過問這個案子。”
鄒國凱更加懵圈了,他聽說過順發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劉順。可他沒有想到劉發竟然是劉順的弟弟。
孫才從公文包中取出了幾份材料,遞給了鄒國凱。
鄒國凱接過來一看,還真是舉報蒼雲縣局執法犯法的材料,而舉報人正是那個劉順。
劉順舉報的案子是劉發被拘留的案子,劉順舉報的人正是他鄒國凱。說他濫用職權,該結的案子不結。該放的人不放。
鄒國凱左右為難地道:“劉順真的是劉發的哥哥?”
孫才道:“這當然了,要不人家的公司怎麼叫順發房地產開發公司呢?人家就是用劉順劉發兩兄弟的字組合在一起的。”
鄒國凱不表態不行了,道:“這件事我先給童書記彙報一下吧,看童書記是什麼意思。”
啪,郭立棟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沙發扶手,把鄒國凱都給嚇了一跳。
郭立棟又恢復了他以前的霸氣作風,厲聲道:“你現在雖然被提拔成了副縣長,但你畢竟還是以蒼雲縣局的局長職務為主,這也是你的主要職責。你要清楚,在案件的偵辦和處理上,縣局要絕對服從市局,你這個縣局局長也要絕對服從我這個市局局長,這是基本原則,任何人都無權干涉。該怎麼處理案子,是我們公安系統的份內之事,這叫獨立辦案。別人能隨便干涉嗎?你要是向童書記彙報了,她要是不同意呢?你是聽她的還是聽市局的?別忘了,獨立辦案,是我們公安系統的辦案原則。你敢違背這個原則,我就有權處理你。”
鄒國凱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他手足無措,顯得很是慌亂。
孫才道:“鄒副縣長,郭局己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你怎麼還犯糊塗?”
看鄒國凱仍是不表態,郭立棟徹底火了,道:“我現在命令你,馬上把劉發放了。如果童肖媛問起來,你就說這是市局的意思。”
孫才隨即又道:“鄒副縣長,你還怕啥?到時候你就說這是市局的指示,童書記也拿你沒辦法。獨立辦案是我們的權力,她雖然是縣委書記,也無權干涉。”
聽到這裡,鄒國凱徹底沒招了。
他想起童書記近期對他的冷談,心中也頗為不滿。
現在郭立棟和孫才聯合起來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