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還是謝絕的好。
所以這一天小艇不能離大船了,使得尼德·蘭師傅很是失望,他不可能補足他所要的食物了。這個手巧的加拿大人於是利用他的時間,來準備他從格波羅爾島上帶回來舶肉類和麵粉。至於那些土人,在早晨十一點左右,當珊瑚石尖頂開始在上漲的潮水下隱沒不見時,都回到岸上去了。但我看見他們在海灘上的人數大量增加了。大約他們是從鄰近小島來的,或者就是從巴布亞本島來的。不過我還沒有看到一隻上人的獨木舟。
我因為目前沒有什麼可做的,就想到要在這些清澈的海水中去撈撈看,好像水裡面有豐富的貝殼類、植蟲類和海產植物。並且今天又是諾第留斯號在這一帶海面停留的最後一天了,因為照尼摩船長的諾言,在明天潮漲的時候,船就要浮出去了。因此我叫康塞爾,他給我拿了一個輕便的小撈器,就像拿來打牡蠣的撈器一般的網。
“那些野蠻人呢?”康塞爾問我,“不怕先生見怪,我覺得他們並不十分兇惡!”
“可是他們要吃人的,老實人。”
“一個人同時可以是吃人肉的又是老實的,”康塞爾回答“就像一個人同時可以是貪食的又是誠實的一樣,彼此中不對立。”
“對!康塞爾,我同意你的說法,他們是吃人肉的誠實人,他們是老老實實地吃俘虜的肉。不過我不想被他們吞食,即使是老老實實的吞食,我也不願意。我要時時警戒,十分小心,因為諾第留斯號的船長好像一點不注意,不加防範。現在我們動手撈吧。”
在兩個鐘頭內,我們打魚進行得相當活躍,但沒有打到罕見的珍品。打撈器裡面裝滿了驢耳貝、豎琴貝、河貝子,特別又打到了我今天才看見的最好看的糙魚,我們又打了一些海參,產珍珠的牡蠣和一打左右的小鱉,這些都打來作為船上的食用品。
但是,在絕對的無意中,我卻找到一件珍奇品,我應該說,找到一件自然變形的珍品,這種東西最不容易碰見。康塞爾把打撈器放下去又撈起來的時候,器中裝滿很平常的各種貝類,他忽然看見我的胳膊很快伸進網裡面去,取出一個貝殼來,發出貝類學家的喊聲,即是說,發出人類喉嚨可以發出的最尖銳的喊聲。
“哎!先生怎麼啦?”康塞爾問,他非常驚怪,“先生被咬了嗎?”
“沒有,老實人,我實在願意用我的一個指頭來換取我:的發現呢。”
“什麼發現呢?,
“就是這個貝殼。”我手指著我的戰利品說。
“但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斑紅橄欖貝,橄欖貝屬,節鰓圖,腹足綱,軟體類門……”
“對,康塞爾,但這個橄欖貝紋跟普通的不一樣,不是從右往左捲過來,而是從左往右轉過去。”
“可能嗎?”康塞爾喊道。
“一點不錯,老實人,這是一個左卷貝!”
“一個左卷貝!”康塞爾重複說,他心跳動著。
“你看一看這貝殼的螺旋紋便明白了。”
“啊!先生可以相信我,”康塞爾說,用發抖的手拿著這珍貴的貝殼,“我從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的一種情緒呢!”
這實在是可以使人情緒激動的!正是,像生物學家所觀察到的一樣,由右向左是自然的法則。天體的行星和它們的衛星公轉和自轉的運動,都是從右向左轉。人類使用右手的機會比使用左手為多,因此,人類的工具和器械、樓梯、鎖鑰、鐘錶的法條等,都配合成由右向左來使用的。大自然對於貝類的捲旋螺紋,通常也是按照這個法則。貝類紋基本是右轉的,很少有例外,偶然有貝紋是左轉的。,愛好的人便以黃金的重階來收買了。
康塞爾和我因此都在欣賞我們所得的寶貝,完全陶醉了,我正欣幸我們的博物館又可以多一件珍品了;忽然一個土人投來一個石子,不幸地把康塞爾手中的珍品打碎了。
我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喊聲!康塞爾拿起我的槍,對準在十米外揮動投石機的一個土人,就要打。我正要阻止他,但他的槍彈已經放出去了,粉碎了掛在土人胳膊上的護身靈鐲。
“康塞爾!“康塞爾!”我喊。
“怎麼啦!先生沒有看見這個土人開始攻擊了嗎?·
“一個貝殼不能跟一個人的性命相比!”我對他說)
“啊!混蛋東西!”康塞爾喊,“他就是打碎我的肩骨,我覺得也比打碎這貝殼好一些!”
康塞爾說的是老實話,不過我不贊同他的意見。可是目前的情形已經很不對了,這一點我們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