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加的奇怪。
武松心中笑罵道:“夏蟲不可語冰,跟這種潑婦說這等話,她怎麼也不會明白,枉費了我的唇舌。”
“好漢,我老實說了!”此時的李鬼已經緩過氣來。
“不是跟我說,是跟小管營大人說。”武松看著他的狼狽樣子,笑罵道。
“是,是,小管營大人,為了不濫殺無辜。。。。。”
“李鬼,看來你的酒是沒喝夠,此刻酒缸中的酒混上你的口水鼻涕,更加的滋味!”
武松一步上前,抓著李鬼胸前的衣服,李鬼嚇得直叩頭,口中稱道:“小人老實說便是。”
“你說,若再有一句胡話,便將你按到酒缸裡面,泡到明日為止!”
李鬼哪裡敢再胡扯,立刻老實交代。
“孟州府不同別的地方,便是途徑的客商也是有許多懂得武功的人,李逵的名堂在此處也不是十分響亮,只是小人認識的江湖漢子只有李逵一人,本來想冒充一下景陽岡上打虎的武松,可是還沒冒充,就給大人抓來了。。。。”
“你憑什麼冒充打虎武松?”施恩笑罵道。
“也不難啊。”李鬼一本正經道:“我長得高大,有八尺身材,估計武松也是差不多,只要把鬍子剃了,用麵粉把臉面抹白一點,不用板斧,腰間掛兩把戒刀,手上一條齊眉棍,便是武松了,最好腰間繫一張假的老虎皮,更加像了,而且武松的名聲比李逵好太多,說他落難了,估計不需要恐嚇,很多人都願意給銀子。。。。”
“呸!你那樣子也能冒充武松麼?”施恩大怒道。
武松倒是對著李鬼拱手道:“謝謝你抬舉了。”
李鬼不能拱手,便點點頭,說道:“不必謝我。”
“嘿,死鬼,你不知道麼,他就是武松,不然謝你幹嘛?你沒聽到他們叫他做都頭麼?”婦人究竟是比那李鬼要精明一點。
“哦,怪不得,天下也只有武松可以輕而易舉的制服我。”李鬼點點頭。
轟!
大夥笑得幾乎要跌倒在地,這李鬼便是服軟,也是要將自己抬舉一下,看來他說謊的本領是與生俱來,是不需要經過思考,便可以信手拈來的,要是隻有武松才能拿住他,那他為何會給蔣門神的徒弟和官軍抓了。
“你繼續說,那板斧砍斷大樹,是什麼把戲?”施恩問道。
“但凡有想要反抗的客商,一定是有本領的,小人也只是求財,也不願意跟他們打鬥,免得傷人。。。。”
武松知道他說謊是自動的,自己也控制不了,也不去呵斥了。
“所以事先在大樹上用鋸子鋸去許多,便是樹林中有大風吹起,也能折斷,更不要用用板斧砍去,那開口是向著客商的,不然大樹便倒向客商要傷了人。”
“為了不讓客商知道其中端倪,就用藤蔓在開口處捆綁,好像是寄生在大樹上一樣,但凡客商看到我板斧一揮,那大樹倒下姿態嚇人,沒有不立即交上銀子的,只是那李逵不知為何會到了孟州府,竟然給抓了,小人的買賣也就幾乎沒有了。”
大夥聽了,覺得既好笑,又不得不讚嘆這李鬼的膽量,聽他說得輕巧,可是隻要來往客商,有一個不怕死的,或者有一個精明一點的,稍作反抗,便知道了事情的端倪,李鬼本領低微,一定會給抓了,可他竟然作案許久,安然無恙,也是他說謊本領高,把自己也騙了,自己也相信自己竟然可以把大樹砍斷。
利保正把供詞寫好,交給施恩,施恩不敢自己先看,給了張團練,張團練看完,在上面簽字證明自己是在當場審問李鬼,這份供詞是真確的。
施恩也簽了名,然後請了利保正,鍾保正,方老拳師,萬老拳師,在上面簽名,證明在場聽審,最後讓李鬼夫妻畫押。
張團練也十分懂得做人,站起來給武松行禮道:“都頭,張某還有事情,要回都鑑府處理,便勞煩你代為將李鬼夫婦押解到府尹衙門了。”
施恩聽了十分高興,張團練此話的意思,正是要讓武松領了這個功勞。
武松卻直接道:“張兄的好意兄弟心領了,只是武松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景陽岡上大蟲是武松打的,武松行遍天下,也是如此說,這李鬼夫婦是你捉拿的,武松沒半點功勞,這等虛名不能去沾惹!”
大夥聽了,都十分以為然,也十分敬佩武松。
張團練拱手道:“都頭說得極是,兄弟便不勉強了,這犯人是施兄審理的,便請施兄跟我一起到府尹衙門領功吧,也正好長長我們武官的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