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的回報也知道如今戰況如何,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用修長地手指敲擊著面前的案几,脫口而出地話卻不帶一絲勝利者地喜悅:“傳我口諭給持國和柱國兩位大將軍,悉數都殺了,不用留活口。”
這風輕雲淡地一句,卻是定了那敵營中數十萬人的生死,終使眼前得令之人是久經沙場地勇士,也不覺心下微凜,心道是不知這玦厥一族是如何惹惱了太子殿下,竟是狠絕如此。
心下如是想,卻不敢有絲毫異議,得令之後便迅速轉身離去。
此時那端坐于帥椅之人方才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椅背上,一頭墨綠色長髮從那玄盔之下宣洩而出,肆意地散落在銀光閃閃地玄甲之上,竟是襯得那張如刀削般俊美的面容上更多了幾分狷狂之色。
他微闔著那雙同樣碧綠色地眸子,不經意地便又想起了夢中的女子。
已經多久沒有夢到過她了?幾十年?或是一兩百年?對他們若耶族來說,那不過是韶華轉瞬,但對於尋常人類來說,那卻是幾世輪迴。
為何會如此突然地又想起她呢?甚至連她的眉眼在夢中都是那樣地清晰,仿若她昨日才同他告別一般,思即若此,他地眉頭不經意地蹙了蹙。
她還真是個聰慧無雙的女子,竟是在那樣的時刻對他提出那樣地要求,定是算準了自己不會對她食言。
摯友麼?
或是這世間唯一的知己。
紅顏知己。
他撇唇自嘲地笑了笑,為了她這一句摯友,他信守了承諾五百年,也許還將一直信守下去,直至他的生命結束的那一天。
只要他還活著一日,那永徽城就能遠離戰火一日,無論誰,無論哪個種族膽敢打這永徽城的主意,便唯有死路一條。
這玦厥一族的下場便是例證。
他會讓他們付出滅族的代價。
不經意地卻又想起她當日地話兒:“你心中還有著一顆赤子之心、仁愛之心。”
呵呵,仁愛麼?若是她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為,不知道該是欣慰呢?還是怨毒?她是那般仁厚的女子,定是不忍見這血流成河的場景。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無奈,此時的天下已非當日,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唯有如此這般心狠手辣,他才能守得了當日對她的承諾。
他早非當日那般地赤忱少年,這幾百年的征戰沙場血染徵袍早已練就了他寡絕地性情。
也許,他心中僅剩的赤子之情,便是憶起她的時候。
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女子,獨一無二地紅顏知己。
此情此意,無關情愛,卻是一生不變地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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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陰差陽錯初遇險
若是那千里之外征戰沙場的若耶族太子殿下,知道自己思念之故人,已然重新轉世為人,而且此時還被他的太子妃丟入森森地牢中,怕是不知道該有怎樣地錯愕。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入地牢的罌漓漓,此時牙根都在打顫。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發怒。
她癱坐在門邊硬著脖子向四周望了望,這是一處森嚴的石牢,四壁嚴絲合縫,唯有這面前的石門上有一道遞送食物的小口,室內更是昏暗陰潮,唯一的光線便是從那小口處傳來,透過那小口,隱隱可以看見不遠處地石壁上有一盞油燈,燈火如豆苗,突突地抖動著。將這石牢照得時明時暗,顯得格外的幽冥詭異。
罌漓漓這一輩子哪呆過這樣的地方,若不是倔犟地強咬著牙關,怕是早已歇斯底里地尖叫痛哭出聲。
她知道那歹毒的若耶族女子就是想看自己這番的笑話,所以她偏不讓對方得意,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不讓自己亂了陣腳。
想起之前的林林種種,罌漓漓的心頭那是懊惱萬分。
原本她的小算盤打得挺好,自以為看那幾個若耶族女子心平氣和地樣子怕是信了自己的話,心想只要跟著她們一同回到永徽城中,再尋個空當溜了便是,她心想那幾個女子怕是攔不住自己的。
卻沒想到那個勞什子的若耶族太子妃竟是如此地心狠手辣,方一離開絕命溪,就不知從何處喚來了一群神兵天將,硬說她是剎墨城來的奸細,三下五除二便將她制住,可倒是遂了她的心願將她送回了永徽城,問題是這落腳地卻不太好,是永徽城中的地牢啊!
這是讓罌漓漓想起來就要捶胸頓足的,特別是被比自己看起來還